正文 第32章(2 / 2)

我緩緩睜開眼,不適應眼前的光亮,視線模糊不清,隻大致看見有一男一女依偎在床邊。

我站在窗外,窗戶隻開了一條細縫,卻足以看清裏麵的一切。瞳孔猛地張大,我努力地去看,要看清楚眼前的畫麵。終於一點一點地清晰了,若不是動彈不得,我此時怕已怒吼出來了。

那女人是白露。他雙頰緋紅,幾縷發絲散落下來,如扇的睫毛下眼光迷離,那貂皮外衣早已脫落,她僅著一件繡著大紅牡丹的抹胸,胸前的酥軟盡現,嘴唇微啟,誘人地發嗲道:“域主你的手好熱哦燙得人家好難受哩”

那男人側對著我,輪廓極像慕容清源,他的手正在白露腰間遊移。

“嗬嗬你就已經忍耐不住了麼?”

雖然看不清臉,但這個聲音是那麼熟悉,他此時的眼神一定是如醇酒般令人瞬間迷醉,他臉上一定是掛著如三月春風般的笑容,因為這些是我再也熟悉不過的,可現在,它們全部都為了另外的女人而展現,我以為那是我的專利。

“你好壞呀!明知道”白露嬌羞地輕垂他一記。

他如情場老手般很適時地抓住她要縮回去的手,問道:“知道什麼?”

白露微有嗔怒地看了他一眼,就直往他懷裏躲。

他卻猶如刻意般勾起她的下頜,一下奪去她的唇,兩個人開始纏綿起來。

他們可知,我就在窗外。

房間裏,幹材烈火,窗外,我獨自站立地吹著冷風。

湧出來的淚,本是熱的,卻一一被冷風吹幹,甚至冰結。

耳邊交雜著沉重的呼吸聲和女人愉悅的呻吟,我一直立在窗外,穴道什麼時候解開的都不知道,當房間裏的動靜停止了,淚也流幹了。

為西門亦輕不值,也為自己不值。

剛剛萌芽出來的新芽,還沒見到陽光,就被冰雪壓折了。

我即使哭出聲響來,裏麵熟睡的人也不會知道。

脫下他送的貂皮外衣,輕掛在窗戶上。不管裏麵的人能否聽得見,我啞著聲音說:“再見!清源哥哥!”

就算他的感情有幾分是真,但現在不論在操縱這個身體的是西門亦輕還是我林笑,都不會原諒!

緊握的手,指甲嵌入了肉裏,我又加重了力道,需要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來麻木自己。

外麵風雪交加,我冷得發抖,但依然邁著步子,如深夜的遊魂四處飄蕩,隻想離開,與他有關的一切都不想去沾染。腳下的雪發出茲茲聲,如破碎的聲音,分不清是源於心,還是源於雪。淚水化作堅冰,再也流不出來。

突然發現有了感情,突然發現是虛無一片,突然開始覺得,它曾存在麼?

這時,白露起身抬頭看向窗外,見我已經離開。

她仔細地看著沉睡中的男人,那張臉寄托了她太多的渴望,讓她不惜毀滅一切包括她自己。

在他唇上輕輕一吻,她說道:“哪怕你醒來要將我碎屍萬段,也不能阻止我!”

她穿好衣服後,推門出去,在瞥見掛在窗戶上的衣服時,她停了下來,將它取下,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