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我看向床邊,鞋子?小鈴子的鞋子的確是不見了。頓時恍然大悟。要是被人擄走的話,是不會給她時間穿鞋子的,小鈴子一直是坐在床上的,我趕緊跑到她的房間。門沒關。果然,她的衣服也不見了。
總算鬆了口氣。淚水突然被鉗住了。
小鈴子一定是自願走的,是誰帶走她的?那群便衣人?還是那群黑衣人?應該是黑衣人。便衣的那群人一上來就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的,他們不是衝著小鈴子來的,也隻有黑衣的那群人有可能把小鈴子帶走。
難道他們認識嗎?不然她怎麼自願走。
我坐在床邊把事情的經過仔細整理了一番,雖沒知道個十成十,但起碼也猜出了個大概。
在兩個時辰之前,小鈴子還躲在床上哭,現在——-隻有微濕的枕頭證明這個我白天結識的女孩是真實的存在。
折騰一晚,天都微亮了。
我伸了懶腰,既然確定小鈴子暫時是沒有危險的,我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突然傳來衣料的摩擦聲音,白色的單衣在眼前忽地一閃,呈個完美的拋物線,穩穩地落在椅子上。
我睜圓了眼,考慮著該不該出聲製止。
一個很要命的問題擺在了眼前。
老李是住在我隔壁的,而剛才他和那個黑衣蒙麵的殺手打鬥時把牆給撞開了,我和他的房間就隻隔著這道牆啊!
現在——-以他的武功,此時卻視若無人地在脫著衣服準備睡覺,他看起來很眉頭緊擰,似在深思一個難題。
老李打從走進這屋裏,都一直在想著自己的反常。他問著自己,為什麼會緊追出去,為什麼看見別人對她的關心,他躲在暗處感到極不自在,故意遲遲不現身,為什麼見她誤解自己,他會心緒難安,想解釋,卻故意要壓抑著,終於在說出來後,鬆了口氣,如釋重負——
他好象不是自己了,從未這樣,如此別扭——
想著,想著,就很自然地順著他以為的通道——“破洞”進了自己的房間,看見熟悉的擺設,他更加沒懷疑自己是怎麼走進來的,如靈魂出竅般做著習慣的事情。所謂的武林高手原來在心緒不凝的時候,也會失了水準。
而我這邊,卻看得精精有味。
唔——他的上半身滿有型的,不虧是習武之人,可以去當健身教練了,肉很厚實,沒看出來他粗布麻衣下隱藏著好體魄,肌肉不多不少,很勻稱。
不過——-等等——-等——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利索的解繩聲音。他的褲子就那麼壯觀地順著大腿滑到地麵上。我忙捂著眼叫道:“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然後我輕輕地挪開一根指頭。
籲————他怎麼裏麵還穿著條短褲啊!
我看見他連忙快速提起地上脫落的褲子的一角,急忙一隻手抓緊褲腰,顛簸地用另一隻手去摸他剛才扔得很瀟灑的上衣。
“你——-你——-別看——”
他說得磕磕絆絆。
我連忙像個被當場抓住的小偷一樣,心裏晃了一下,他發現我在偷看了?我趕緊合上手指。
又是一陣稀疏的摩擦聲,還有椅子被撞倒的聲音。
我突然起了壞心,故意站起身來,既不遮掩,反而大搖大擺地走向那麵破了個大洞的牆。
“你——你別過來,我——還沒提好褲子——”老李急忙說道。
可我哪管他,繼續向前走著,還笑得很“色”。
哎喲一聲,我連忙跳起來,捧著我的腳苦叫連連。
“媽的,這幫人走就走吧,還留個紀念品給我!客氣過頭了吧!”
我趕緊坐到臨近的椅子上,疼惜地揉著我的三寸金蓮。
還好,沒流血,沒破皮,隻是著實地被埂了一下。
借著一點光亮,我從地上摸起一個菱形的東西,略有突起,難怪會埂到我的腳。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