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謙益聞言為之氣滯:“就那麼幾句話的事,我怎麼就成人了?瞿式耜你是專門針對我是吧?皇上啊,您怎麼把這麼個人安排進軍機處?”
“瞿大人,你錢某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錢某問你,施琅糧餉未足可信嗎?誰不知道他從鄭成功手裏弄來了銀子?還有什麼軍器不備,可信嗎?誰不知道他那裏早就備足了手榴彈?隻這兩條,錢某人他居心叵測難道還錯了?”錢謙益振振有辭地質問瞿式耜。
“有銀子隻能是有餉,糧呢?手榴彈備足,就算軍器已備?海上交戰用不著弓箭?用不著刀槍?施琅的話有什麼毛病?再了,他的時地利人和均不在我,有什麼不對麼?瞿某覺得非常有理。此時不宜出戰,戰則勝算甚微,這不符合陛下一貫的用兵思想。”瞿式耜理直氣壯地反駁道。
嘿!這往哪裏理去?沒想到吏部尚書,一個管官的官,竟然研究開了軍事,的倒頭頭是道。
瞿式耜一番話完,不但錢謙益沒想到,陳子壯、陳際泰、陳邦彥和黃宗羲也都為之一愕。
“瞿大人,清兵水師意圖威脅建成伯後路,若是任其在福寧、霞浦、寧德一帶發展,將來如何能製?陛下所製定的戰略就有落空的危險,施琅強調各種難處遲遲不出兵,是不是於大局不顧?清兵不但殺我官兵,還屠戮我百姓,沿海軍民期盼我援兵如望雲霽,陛下向來愛民如子,施琅沒有惻隱之心,難道也不思為君解憂嗎?”
錢謙益無奈,把皇上給搬了出來。
“錢大人,你這是強辭奪理!瞿某人沒有施琅全對,集生對他的評語,他不顧大局,瞿某是讚同的。不讚同的,是你搞人身攻擊,動不動就給人扣大帽子,你這就是人行徑!”瞿式耜站起來怒斥道。
他能有什麼辦法?錢謙益都把皇上給搬出來了。
“哎哎哎,幹什麼呢?老錢,起田,你倆把軍機處當無理的街道了?跟倆娘們似的罵街?成何體統嘛!”
就在這時,陳際泰,這個軍機處唯一有爵位在身的,也是唯一的國戚,站出來話了。
錢謙益和瞿式耜被他這麼一罵,都乖乖地坐下了。
但都還是跟吹豬的似的,氣哼哼的。
“對對對,陳伯爺的對。以後咱們軍機處議事,都要心平氣和,有不同意見不要緊,慢慢辨來,理愈辨愈明嘛,何必意氣用事?”陳子壯連忙過來打圓場。
“施琅托辭不出兵就是不對,必須奏明聖上嚴懲!”錢謙益氣哼哼地道。
“嚴懲?你替他帶兵去?”瞿式耜反唇相譏。
“你倆沒完了是吧?吵什麼吵?本伯爺覺得這事太好辦了,就以不顧大局定論,寫明軍機處的意見,然後呈報皇上定奪不就完了麼?”
嘿,孩哭了抱給他娘——他倒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