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自取其辱(2 / 2)

“回爺的話,給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來拿王爺啊。再,王爺乃國之幹城,皇家貴胃,奴才想,皇上和攝政王依為東南藩籬,哪能輕易問罪?奴才來拜見王爺,不為別的,隻為給一個人求情。”

“誰?”

“鄭芝龍。”

“哦?”多鐸眉『毛』一軒,冷笑一聲,放下手裏的茶盞,問道:“洪大輔臣不在家守製也就罷了,著急忙慌地跑來,竟然是為鄭芝龍求情來了,真難為你一片為國為民之心啊。看來,豪格或者其他什麼人選你當輔臣是選對了,就這份忠心比多少人都強。那爺問你,鄭芝龍不該死,是嗎?”

“回爺的話,奴才以為,鄭芝龍雖然該死,但也有可饒恕之處,他兒子鄭成功現在仍奉隆武旗號,並沒有投降永曆,所慮者,無非就是其父。故而奴才以為,可否暫留其一命,奴才修書與鄭成功,等鄭成功投誠之後,再由王爺發落,爺看可好?”洪承疇低著頭誠懇地道。

“我呸!洪承疇,你他娘的安的什麼心?漳州之戰,鄭芝龍沒有按計劃完成合圍,以至於我全軍覆沒,他不死誰死?啊?難道讓爺去死?”

洪承疇剛完,不待多鐸什麼,博洛一口吐沫呸到洪承疇臉上,一拍桌案大聲罵道。

“就是,洪承疇,別他娘的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誰也不傻。鄭芝龍不就是你的老鄉嗎?難道在你眼裏,他的命比爺幾個貴重?”罵這話的是尼堪。

這幾位都是龍子龍孫,被啐被罵,洪承疇也不敢言語,甚至博洛一口痰在臉上滑膩膩的讓他惡心不已,但他也不敢稍動分毫。

洪承疇此時感到非常屈辱,想當年他是何等尊貴之人?自降清以後,雖沒有實權,但皇台吉對他一直也是非常尊重,哪受過這等汙辱?“漢家多麼文明,滿清是何等野蠻啊。我忍,我忍!”洪承疇緊咬牙關,低著頭,強行忍住心頭的屈辱。

“洪承疇,你別擺出一副忠臣孝子的樣子了,讓爺看了惡心。你是忠臣嗎?若是忠臣,為何降我大清?你不是一直推行儒家學嗎?那爺問你,父母喪,兒女要守孝三年,是不是儒家講究的禮教?那為什麼一聽被任命為輔政大臣,你就忘了這個禮教?怎麼也得上折子三請啊,連一請都沒請,就這麼巴巴地上任了,你算什麼孝子?不忠不孝,你還有臉來爺跟前教?!”

博洛罵完,尼堪罵,尼堪罵完,多鐸親自上陣了,他罵得更加惡毒!這番話直接戳心,一下子把洪承疇那件披在身上的虛偽外衣給撕了個粉碎!

洪承疇被罵得狗血噴頭,羞愧難當,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但他仍在為自己辯解:“他們根本不了解,我是真心為大清考慮,沒有考慮身後之名。”

“爺,奴才並無他意,是真心為我大清考慮,還望爺明鑒!”

洪承疇再次誠懇地道。

“放你娘的狗屁羅圈屁!”多鐸怒了,拿起手裏的茶盞,砸向洪承疇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