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文,別哭了,朕這不是完須完尾地回來了嗎?”朱由榔連忙安撫他。
“伯文,別哭了,你知道廣州的情況嗎?”倒是吳炳,心憂廣州局勢,打斷了妹夫大舅子的親情表演。
“哦,對,差點誤了大事。陛下,這是臣父今日給臣寫來的信,您請看看。”陳伯文聞言立即站起來,從懷裏取出一封信遞給朱由榔。
朱由榔粗粗看罷,臉色巨變,“啪”地一拍桌案,怒道:“好啊,朕才失蹤了三天,他們就開始忙著改朝換代了?李洪,宣黃宗羲、李元胤!”
“啊?陛下,發生什麼事了?”吳炳聞言大驚失色,連忙問道。
“你看看吧,朕的那幫子大學士在忙著擁立新君呢。”說完,把信遞給吳炳。
“這……”吳炳看完,也是感到非常氣憤,心道:“瞿起田啊瞿起田,你也太心急了吧?怎麼不等等呢?”
再一想如今朝中局勢,連忙諫言道:“陛下,如今宜穩不宜亂,以大局為重,還請陛下息怒。”
“息怒?!你讓朕息怒?朕再晚回來兩天,廣州城就變天了,你讓朕息怒?”朱由榔怒視著吳炳道。
這時候黃宗羲、李元胤匆匆進來了,李元胤同樣是滿臉憔悴,胡子也沒刮,眼窩也深陷。
“陛下,臣,臣護衛不周,請陛下治罪!”李元胤見到朱由榔,立即跪下請罪。
假這當口,吳炳把陳際泰寫的那封信遞給黃宗羲,黃宗羲一目十行把信看完,臉一下子就白了。
“元胤,平身,朕不怪你。現在朕命你帶禁軍五千立即回廣州,……”
“慢!陛下,請聽臣一言。”黃宗羲很失禮地打斷了朱由榔的話。
“嗯?你也要勸朕息怒?”朱由榔刀子一般的目光射過來,讓黃宗羲打了一個寒戰,心頭一陣慌亂。
不過,隨即平靜下來。
“陛下,這些事的發生,都是在您出事之後,瞿公身負重任,唯恐一旦把事傳開,造成天下混亂,無奈之下才想出這麼一個昏招。他錯就錯在太急了。如今陛下安然歸來的消息一旦送回廣州,臣敢保證,立即就會雲開霧散。所有的事情還是會按原定計劃進行的。有些事急不得,急則生變啊。”黃宗羲進言道。
他重點講了一個“急”字,其中的暗示之意非常明顯。
朱由榔不是笨人,一下子就聽懂了他的意思。
他按捺著火氣,沉吟著坐下,拿過陳際泰的那封信又看了一遍。感覺其中的信息還是少了些,對於擁立朱聿鍔之事隻知道陳邦彥極力反對,另外四人都持讚成態度,具體是誰率先倡議,倡議的理由是什麼,都不得而知。
黃宗羲暗示的意思很明白,別人還罷了,陳子壯可是暫時動不得啊。林察手裏掌握著五萬大軍,若是操切了,怕是這五萬大軍立即就會反了,而且還有廣州城裏的林覺和陳仕豪呢,這都不得不防。
“嗯,是急不得。”朱由榔用手指敲打著桌案,細細盤算。
想了一陣,有了主意,令道:“宣林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