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唐王,難道還有別人嗎?”瞿式耜毫不掩飾自己的觀點。
“當然有。你可別忘了,皇後正有身孕,再有幾個月就生產了。若是產下龍子,為什麼不能保他登基?”陳邦彥道。
“若是龍子,這樣自然最好。但若是龍女呢?”瞿式耜顯然也考慮過這種可能。
“若不是龍子,再做其它商量,但唐王絕對不行。原因很簡單,陛下定的治政方略將會全盤推翻,同時,像李成棟、張家玉、楊國棟、林察這些帶兵將領,哪個會服?朝廷很快就會陷入混亂。而隻有陛下的血脈才能保證治政方略一脈相承,也能讓這些陛下識拔的帶兵將領團結一心。”陳邦彥說道。
“諸公,你們是什麼意見?”瞿式耜見陳邦彥跟自己的意見大相徑庭,看他的樣子也不好說服,隻好求救於其他三位。
“我讚成瞿公的意見。如今朝廷正是在關鍵時刻,一個弄不好,就會被清廷所乘,所以,需要一個年長有能力的新君掌舵。皇後生產的即便是皇子,若能處理政事,也得十數年以後,遠水解不了近渴啊。”楊喬然說道。
“我附議。”呂大器也表態讚成。
“我也附議。”陳子壯表態道。
他此時已經冷靜下來,從本意上說,還是想支持陳邦彥,畢竟跟皇上的感情很深,一時之間不忍相棄。但猛然想起林察不給內閣報信,而是給自己報信的用意。
細一琢磨,明白內侄是想讓自己早做打算。看內閣的情勢,陳邦彥孤軍奮戰,他的意見怕是不能通過,還不如支持瞿式耜。
這樣實惠,陳家和林家還是立於不敗之地,在廣州還是獨一無二的大家族。
此時他已經忘了,自己說過要自殺謝罪的話,更忘了朱由榔對他的恩情和倚重。
“哈哈哈……,嗚嗚嗚……。”陳邦彥見此情景,仰天長笑,繼而嗚咽:“陛下呀,您現在還沒見怎麼著呢,這起子小人就商量著將您的基業送人啊………,陛下,臣為您不值啊……。”
他這一笑,一哭,一罵,眾人都麵帶羞顏,隻有瞿式耜大怒:“陳令斌,你罵誰小人呢?我們所作所為並沒有半點私心,還不是為了大明複興?為了陛下的事業能夠延續下去?”
“別說的那麼好聽,你們什麼心思,我心裏非常清楚,你們自己也非常清楚。你們商量著迎立新君吧,恕不奉陪!”陳邦彥說完,大步而去。
他這一撂挑子,瞿式耜等人麵麵相覷,這還沒怎麼呢,內閣就分裂了?陳邦彥可是掌管著戶部和內務府,都是重要部門,他要不玩了,這些人怎麼玩?撇開他根本不現實。
可是,這些人也沒權罷免他的職務啊,除非新皇下旨。
“諸公,令斌一時想不開,過後會想開的。現在,咱們還是分頭做事吧,把先前議定的那幾條趕快落實。三日後,若是陛下那裏沒有消息,基本就可以確定遇難了。咱們就迎立唐王即位,如何?”瞿式耜說道。
“好吧。”呂大器、楊喬然、陳子壯都點了點頭。
“瞿公,唐王那裏,是不是先透個話?萬一到時他撂挑子不幹怎麼辦?那樣豈不是手忙腳亂?”陳子壯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