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你這樣一說,朕就放心了,生怕你還是那種急躁性子。要還是那樣的性子,朕絕不會讓你去,不但於事無補,而且還很容易把自己陷入絕境。”
“陛下,臣經上次一事,痛定思痛,已經悔過了。”
“悔過了就好。朕看你現在這種狀態就不錯,重器無鋒,大巧不工,隻有這樣,朕才放心讓你前去。”
“臣一定竭盡全力,不負聖上厚望。”
“潤田啊,此去非常危險,如果孫可望惱羞成怒,要想辦法把自己擇出來,萬不可逞血氣之勇。必要的情況之下,朕許你便宜行事。”
傅作霖一聽,感動地差點哭出來。
便宜行事是什麼意思?不就是讓他假裝投降嗎?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皇上竟然連這話都說出來了。
“陛下大恩,臣粉身碎骨難以為報。請陛下放心,臣決不會辱沒了陛下顏麵,必要的時候,讓孫可望看看,永曆臣子的骨頭是什麼做成的。”傅作霖連忙跪下磕頭。
“不到萬不得已,朕不要你拿命去換這麼個虛名。潤田啊,平身吧,朕希望你能發揮自己的才能,遊說李定國、劉文秀、艾能奇、白文選、馮雙禮,這些人都是可以爭取的,再加上有任僎這張明牌,還有馬寶這張暗牌,朕相信你一定能成功歸來。”
“是,請皇上放寬心,臣一定想盡一切辦法,給皇上爭取一年以上的時間。”
……
雲南的事暫時就這樣了,布下這麼多棋子,能不能發揮作用,隻能看天意了。最壞的局麵是這些布置全失敗了,孫可望悍然起兵東進,可桂林還有焦璉和白貴坐鎮,他一時半時還威脅不到廣州。焦璉和白貴的忠心不用懷疑,焦璉的軍事才能在曆史上也有所記載,是很出眾的。他已經在桂林經營近半年,如果還不能擋住孫可望的進攻,那他就不是焦璉了。
這是朱由榔不是很擔心的一個重要原因。
雲南、湖南、江西的局麵都不樂觀,但最緊迫的,還是福建。
據李成棟來報,他已經從汀州撤出,經龍華撤往漳州。
漳州是福建最後一道防線,如果漳州有失,清兵直接就威脅到了廣東東大門潮州。
與博洛決戰的時刻到了,朱由榔必須把其它的事都放下,集中精力打好漳州一戰。
六月二十,朱由榔祭天、告廟,完成一應繁瑣禮儀,率禁軍一萬東出廣州,踏上了征程。
廣州城的防務,朱由榔還是交給了陳子壯,率陳仕豪、林覺共五千人馬,還有馬吉翔的錦衣衛協助,軍事力量應該綽綽有餘。再加上瞿式耜、楊喬然、呂大器、陳邦彥這些忠臣出謀劃策,應該萬無一失。
朱由榔的隨行文臣是吳炳和黃宗羲,他倆的主要任務是協助處理政務,保障皇帝跟廣州的聯係不斷——雖然大多政務都交給了瞿式耜,但有些重要政務,瞿式耜不敢自專,還是會報給朱由榔拿主意。
皇帝禦駕親征,最怕的就是跟都城的聯係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