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吉翔挨了皇上一頓訓斥,知道事情是辦砸了,但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哪裏出了錯。
“老白,你說我老馬也算忠心耿耿吧?案子是個什麼情況我就全封不動地奏給皇上,皇上怎麼還罵我呢?”
馬吉翔跟白興兩人在他府裏,弄了四個下酒菜,邊喝邊問出自己的疑惑。
像這種事關朝政的大事,你倒是找個明白人給你解解惑啊,可他偏偏找了白興。
白興就是個侍衛頭子,幹的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勾當,讓他殺個人行,像這種彎彎繞繞的事,他哪裏懂啊。
不過,這家夥也有個小聰明,這個事還真讓他蒙上來了。
聽了馬吉翔的敘說,白興把一條腿放到旁邊一張凳子上,用牙簽剔著牙,皺著眉頭想了半晌,道:“我估摸著,皇上有些話不能明說,呂大人和黃大人的意思可能就是想把皇上不能明說的事給辦了。”
“不能明說?不能吧,直接下旨就行了,跟臣子還有什麼客氣的?”馬吉翔搖了搖頭,不同意白興的分析。
“老馬,不能明說的事怎麼直接下旨?打個比方啊,先說好了,老馬,我隻是打個比方,你可別急。我這腦子笨,實在想不出別的比方,隻有這個比方還合適一些。”白興嘴邊噙著笑,對馬吉翔說道。
“說吧,不跟你急。”馬吉翔倒也沒往別處想。
“比方說,你爹,你別急,咱不能拿皇上打比方是吧,那太不恭敬,隻能拿你爹他老人家打個比方,沒別的意思。”
“沒事,你說就行,君父君父,君和父本來就是一個輩的。”馬吉翔倒也爽快。
“好吧。比方說,你爹看中了一個好人家的閨女,而且這事還隻有你能辦下來,但這事好說不好聽,他能給你說出來嗎?指定不能啊,是吧?在這種情形下,你這當兒子的是等你爹把話給你挑明了,還是就當不知道,主動把那閨女給你爹送去?”白興嚴肅地說道。
“著啊!”馬吉翔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明白了,我算是徹底明白了。當兒子的當然得往老爹心眼裏做事,那才是孝啊。”
白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對對對,這才是好兒子呢。”
馬吉翔一看白興那樣,這才明白過來,把眼珠子一瞪:“老白,理是這麼個理,可這話太難聽了吧?哎,你怎麼不拿你爹打比方呢?我爹是爹,你爹不是爹?”
“早跟你說了,你還急?!我爹早死了,再說,我爹也不是那樣的人。”
“我爹就是那樣的人?怎麼說話呢?”馬吉翔真有點急了。
“好好好,算我錯了行吧?”白興連忙舉手討饒,說好話認錯。
鬧了一陣,白興又嚴肅地跟馬吉翔道:“老馬,我覺得這事你做的還有一個地方不對。你想啊,呂大人是主審,黃大人是副審,這件案子如何辦,應該以他倆為主,你跟李元胤就是負責跑腿、拿人。你巴巴地跑來,把那三位撇下,這事做的有些過了。”
“這話對,老白,是我做的太過了,怪不得皇上罵我一腦門子糨糊呢。”馬吉翔經過白興這麼一解說,算是徹底明白錯在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