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學成這個不是笑話的笑話,分明就是在嘲弄王得仁:“你特麼就是小婆生的!”
見王得仁臉色通紅,董學成收起大笑,陰著臉冷笑兩聲:“怎麼,王將軍,本官講的笑話不好笑嗎?”
“好笑,好笑,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王得仁心中一驚,這人可得罪不起啊,得罪了他,自己的兵可就得餓肚子了。
於是,硬生生把怒氣按了下去,附和著強打著哈哈。
“嗯,這才對嘛。王將軍既然如此識趣,就請把你部餉銀領回去吧。”董學成很滿意王得仁的態度,你生氣不要緊,但你必須明白,再生氣也得給我忍著!
說完,董學成扔給王得仁一個公文袋。
受點氣不要緊,把餉銀給了也算一回。
王得仁按下心頭不快,告辭回營,回到營裏一清點,心頭火又竄了上來。
六萬一千兩餉銀,竟然隻給了五萬一千兩,一下子就克扣了兩成!
這特麼姓董的怎麼這麼黑?!老子不幹了!
王得仁氣衝衝地去找金聲桓,把餉銀的事一說,對金聲桓道:“大帥,反他娘的吧,整天受這醃臢氣,我可是受夠了。”
金聲桓把人都趕出去,勸道:“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得仁啊,忍了吧,反?往哪裏反?四處強敵環伺,弄不好咱們的身家性命就全完了,人家隻所以敢卡咱脖子,就看出咱們根本沒有出路,隻能受著。再說了,董學成這算好的,隻克扣了你一萬兩。你不知道,章撫院話裏話外,要勒索我三十萬兩呢。”
“啊?這是什麼意思?”
“他和董學成都認為咱倆為匪多家,家財必然不菲,所以有些眼紅……。”金聲桓無奈地說道。
王得仁聽了金聲桓的勸,也感覺自己一時衝動,董學成和章於天還真是得罪不得。南昌城裏還有柳同春的兵,柳同春可是跟他倆穿一條褲子,人家有底氣,根本就不怕自己。
“唉……,大帥,話雖如此,畢竟這氣難咽啊。”
“難咽也得咽,這是在官場,不是當初跟著闖王的時候了,千萬要忍著,別逞一時血勇。”金聲桓勸道。
“好吧,就忍他這回吧。”王得仁說完,辭別金聲桓怏怏而回。
……
“大哥,這小鞋可不好穿啊。一日兩日行,誰知道要穿多長時間呢?”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得仁和許迎奎都有些酒了,許迎奎改了稱呼,挑撥了一句。
“唉,誰說不是呢?可是,不受著又能怎樣?”
“大哥,小弟可聽說了,廣州永曆皇帝雄才大略,奮發有為,早先以數千鄉兵打敗並收服李成棟,你聽說了吧?”
“聽說了。”
“小弟最近可聽說,李成棟在武夷山崇陽溪取得大勝,一陣斬殺清兵兩萬!”
“啊?真的?”
“應該不假。聽說,征南大將軍貝子博洛已經將戰敗的阿濟格和尼堪解往南直隸問罪。”
“哦?如此說來,大明氣數未盡?”
“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