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年少,宇文煊不管不顧的把她帶進了宮,無奈擰不過太後,沒有給了她名分,隻是將她偷偷養在宮裏,筠月也是很乖巧,隻是覺得在一起就好,不必在乎那麼多名分,就這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孩子都有了,卻依然被人稱為姑娘。
她這樣不明不白的跟著宇文煊,宮中自會有人說閑話。人們說,皇上從宮外帶回了一個狐狸精,迷惑了皇上,為了她就連太後娘娘都忤逆了,皇上還是沒有放棄這女子;還說,這女子是舞姬出身,身份下賤,怎能封位?
各種傳言傳來,都被宇文煊擋下,而傳言的主人卻渾然不知,就在那一日,宇文煊不在,她偷溜出去,在河邊看柳,遇上了黎櫻兒。
不知怎麼就掉進了河裏,隻是醒來一切都沒有了,孩子沒了,宇文煊異常憤怒。
太醫診斷孩子已經三月有餘,是一個男胎,筠月哭的肝腸寸斷,而,宇文煊再也沒來找過她。
她一人獨自在宮裏,常常在想她那逝去的孩子,也常常悔恨自己不聽管教。
她絕定挽回宇文煊,自己確實是錯了。
然而,當她不顧一切的闖進書房之時,她看到了什麼?看到了她滿懷歉意的夫君正在與殺害他們孩子的凶手在書房合歡。
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平靜如水,這段時間她大抵是想清楚了,等他們二人完事之後,那人隻是淡淡一瞥她,道“你怎麼來了?”
她咬唇“我來看夫君如何惡心自己的。”
她是瘋了才在此時說出激怒黎妃的話,她是瘋了才會盼望那個男人會有絲絲往日之前而製止黎妃。
然而,預想的巴掌還是到達了臉頰,火辣辣的生疼。
黎妃一臉嫌棄的望著她,道“皇上,此女子實在是大逆不道,竟然侮辱臣妾,皇上要為臣妾做主啊!”那裸露的身軀就這樣大膽的貼在宇文煊身上,而他也是緊緊摟住她。
“確實是大逆不道,念你懷過龍裔就饒你一條命,不過活罪難逃,打二十大板,哄出宮門。”一串串無情的話語自那個昔日寵她的人的薄涼的唇吐出,似是一把殺人與於無形的刀,刀刀刺入她的心。
她被侍衛拉出了書房,書房裏又傳來了呻吟之聲,她也沒有聽到,打了二十大板也沒感到疼痛,隻是被侍衛們拖著血淋淋的身體丟出了宮外。
“哎!她也是夠可憐的,愛上誰不好愛上皇上!”
“別說了,讓別人知道了,咱這差還當不當了。”
侍衛的話也漂遠了,隻有她一人趴在宮門口,拖著血淋淋的身體。
來往的路人,有不少看熱鬧的,不少對她指指點點的,但是,卻沒有一個同情於她的。
她始終不知他們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就會變成這樣,怎麼前幾天還對你溫柔嗬護之人,今日卻能狠心刀刀刺你心,最薄涼不過帝王心。
故事的後麵就是她被唐蘊蘊救了,並且把她安排在一家歌舞坊做舞姬,她覺得這樣很好,又做回了老本行,隻是心再也不會動了,而它已感覺不到疼痛。
在她首次登台獻舞之時,穿了一身素衣,她想跳一隻舞紀念她的愛情,紀念她的孩子,從而獲得新生。
跳之際,她想著她與宇文煊遇見的點點滴滴,他的無情,他的寵愛,他的薄幸,還有,他們那未出世的孩子……
跳完,她已淚眼模糊。
而自那天,長安城就傳聞,‘忘塵裏’筠月姑娘舞姿天下第一,她當日跳的那支自作的《舞殤》更是風靡一時,不少女子歌姬都模仿過此舞。
後來的後來,她就成了‘忘塵裏’
的老板娘,而那個快要遺忘的人開始了苦苦的糾纏。
人都是賤的,當日跟你好時,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你,如今傷透人心,又一心懷念她的好,人心豈是可以隨便來拿的,你拿走了,還回來時,已碎。
她筠月斂了斂思緒,恭恭敬敬的走到不遠的書房
“奴婢參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