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 夜笛(1 / 2)

回到家後,天色也漸漸陰沉,許三生摸著圓滾滾的肚皮仰趴在客房的床上。夫人說許三生的房間要重新裝修一遍,去去血光。所以這陣子許三生就要在客房裏睡覺了。反正對於許三生來說,在哪裏睡不是睡啊。

許三生也懶得琢磨白溯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的,現在她的腦子裏就隻有一個念頭,趕快找出殺死彩兒的凶手。這樣一來可以為彩兒報仇,二來自己今後的日子也能過得安穩。

可能是乏了,許三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她做了個很沒節操的夢,巨無節操。

許三生夢見自己躺在草坪上,藍藍的天白白的雲,許三生望著天空,隻見天空上飄忽的出現了一個人的臉。

那人的眼睛清澈如水,臉龐精致如雕。

咦?這不是白溯嗎?

許三生揉了揉眼睛,眨巴眨巴地再看,發現臉變樣了,變得頗帶有玩味,一副放蕩不羈的趕腳。

我的天……怎麼又變成月下了?

沒等許三生看清,臉還在變換,月下帶笑的眉目慢慢改變,一股冷氣直逼許三生的眼,臉很幹淨,幹淨得看不出任何表情。那雙引人的眼靜靜看著許三生。

這樣真的好嗎?許三生打了個激靈,四周的場景一瞬即逝,

許三生看到笨手笨腳的陳奈奈正在給土頭土臉的奧斯卡洗澡,許三生向奈奈靠近,沒防備奧斯卡一躍而上撲上自己,不知奧斯卡為何張開大口,許三生看到奧斯卡的齒間流下暗紅的血,一股腐味迎麵撲來,許三生想起了昨日彩兒死的場景。圓睜的雙眼向外突出,四周鮮血蔓延。奧斯卡紅著眼向驚恐的許三生撲去……

“啊——”許三生驚叫著從床上直直坐起喘著粗氣,才發現冷汗早濕透了衣衫,許三生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心神不定地起了床。窗外柔和的淡淡月光映在許三生的臉上卻顯得格外慘白。還好叫的不是很大聲沒有引來什麼人。

許三生摸索到桌子邊倒了杯茶,腦海裏的陰影遲遲未散。

忽然,窗外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許三生立馬想到了那夜吹笛的月下,彩兒的事和他到底有沒有什麼關係?

事不宜遲,許三生隨手披了件外套,順帶上了壓在枕下竹笛,闖進夜色。

七拐八拐,許三生終於繞到了那片竹林,和原來一樣,月下依舊吹笛,許三生依舊站在竹後,隻是許三生那隻握竹笛的手已滿是汗。在心裏彩排了幾次,想過最壞的結局後許三生走出了那唯一能作掩護的竹林,盡管對於月下來說那根本擋不住什麼。

“……月下?”許三生試探著慢慢靠近。

笛聲漸停,月下轉過身,看到許三生後並沒有多大的表情,就像早知她會來一樣,或是說,他就是在等她。

許三生站在青石下,抬頭目視月下,伸手遞上竹笛。

對視半響,許三生才緩緩開口。

“這個……是月下的嗎?”

月下看著竹笛沒說話,周圍隻剩下許三生因不安亂了節拍的心跳聲。

許三生終於感受到小說裏描寫的一秒如隔日了。現在秒針每走一步,她都覺得周圍的壓力增加一分,就這樣與月下四目相對,無言以對。

“不是呢。”耳邊終於傳來了月下好聽的聲音,許三生暗暗地在心裏鬆了一口氣,怕是月下再慢一點說許三生就要按耐不住心裏的“焚氣”了……

“我的是這支。”說著月下把自己剛才正在吹的笛子在許三生的眼前晃了晃。臉上依舊是處變不驚的笑容。

聽到這回答,許三生立馬就放鬆多了,至少眼前的不是殺人犯。

“怎麼了?小丫鬟?”月下笑得清秀,靠近許三生,“今晚又出來曬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