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瑞走了出去,去見那個周大捕快。
說起周大捕快,那可是傳奇人物,在朱文瑞還不是捕快的時候,就聽說過他的大名。
不說別地,就說在北清城,上至八十老叟,下到學語兒童,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這位周大捕快的。天橋說書的,更是把他說神了,什麼威武山單挑百八大漢,什麼山**獨鬥三州逃犯,總得來說,周大捕快可是北清城人的偶像。更可貴的是,這位大捕快還平易近人,甚至還聽說他在冬天裏給整個城的老人送良品煤取暖呢!
在捕快營裏麵每一個大捕快的辦公的地方都是一個大宅子,周大捕快的辦公的地方在捕快營的最裏麵,朱文瑞穿過整個捕快營才走到周大捕快的辦公的地方。
原木色的獨棟,不像捕快營中其他的房子那樣刷著鮮豔的漆。房子不知道用了多久了,常年的風吹雨打讓房子的一部分已經腐爛發黑了。
朱文瑞站在房子麵前,心情久久不能平複,名聲如此顯赫的大捕快的生活依然如此的節儉,這世界上還是有好人存在的,朱文瑞心裏想。他好像心裏麵已經沉寂很久的火焰又生出了新的火苗。
以前的過往變成一幅幅畫麵,如幻燈片一樣在朱文瑞的眼前掠過,他似乎想起了他當捕快的初衷,又想起來父母那親切的眼神,一幕幕不斷的洗滌著朱文瑞的心靈,他不想再這樣墮落下去了。
站在周大捕快的門前,朱文瑞拍了拍衣服上麵的灰,又努力的把亂糟糟的頭型整理了一下讓自己盡量的看起來精神。走到門前,“咚,咚,咚”,他敲了三下門。門發出了沉悶的聲音,可能是大門太潮濕的緣故吧。
門被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小捕快。
“捕快長大人讓我來找周大捕快議事。”
那個捕快什麼話也沒說,看了一眼朱文瑞,把藏在袖子裏麵的一隻手抽出來,來回搓著大拇指與食指,意思很明顯,就是要錢。
朱文瑞看著那小捕快的手勢,腦子裏生出一股無名業火湧了上來。
“哼,我奉百捕快大人的命令來這裏找周大捕快議事,你一個嘍囉敢跟我要錢,你把百捕快大人的話當成什麼了?你把大赤律法當成什麼了?”
那個小捕快聽著朱文瑞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趕忙把朱文瑞的嘴捂住,之後還四處張望,害怕被別人聽見似得。
“行,你厲害。”那個小捕快對著朱文瑞說,臉上露出惡狠狠的表情。“那麼走吧,帶你去見周大捕快。”
朱文瑞臉通紅,不知道是被這寒風吹的,還是被自己剛才的“義正言辭”所激動的。
朱文瑞跟著那個小捕快走進了大門,周大捕快的辦公的地方真不小,而且很華麗和門外看上去的樣子完全不是一個樣子,香榭樓台,碧玉高樓。這雪剛停,院子裏的雪已經被掃幹淨了,甚至房頂的瓦片也幹幹淨淨了。那個小捕快看朱文瑞東瞅瞅,西看看,“土包子”他喃喃道。
“進去吧,就是這裏了。”那個小捕快對著朱文瑞說,手還指著一棟開著門的屋子。
朱文瑞跨過門檻,走進了這個屋子。一股異香撲鼻而來,香味十分濃厚,乍一聞使朱文瑞的腦子隱隱的暈眩甚至作痛。
這是龍涎香,一股名貴的香料,朱文瑞在之前的一次抓捕走私犯的時候見過,那個香味讓朱文瑞記憶猶新。
朱文瑞環視周圍,屋子整體坐北朝南,正午時陽光會從大門直射如內。屋子裏的桌子凳子略顯陳舊,但是都被收拾的幹幹淨淨。屋子正中央有一個大香爐,爐子上刻著百鳥朝鳳圖,煞是好看。朱文瑞雖然不懂藝術,但是也能看出這香爐出自大家之手。
爐子的後麵有一副桌椅,上麵坐著的人麵容黝黑,看著很是親切。他沒穿官服,穿著普通百姓樣式的還打著布丁的衣服,腰間懸掛著玉佩。那玉佩隱隱發出若有若無的光,一看就不是凡物。
朱文瑞一抱拳,對著那個人說“下官朱文瑞,見過周大捕快。”
那個周大捕快好像在批閱什麼文件,頭也沒抬就說“朱文瑞,你可是住在集市附近?”
“沒錯,下官是住在集市附近。”
“那好,集市旁的一間房子發生命案,你去協助楊捕快去辦理吧,辦理好了給你記一功。”
朱文瑞很激動一抱拳“是,放心吧,下官一定辦好。”朱文瑞言罷就走出屋子。
當朱文瑞的身影消失到盡頭,那位周大捕快抬起了頭,放下了手中的紙,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一身味,還激動成那樣呢。”
屋外剛剛結束下雪,冷冷的空氣和屋子裏麵名貴的香料味混合,讓人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