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當是苦情戲(1 / 2)

豔玉四君子不開口則已,一旦開口,鳳錦流在他們四個麵前都隻有挨奚落受調侃的份兒。

精通兵法,深諳朝堂的桑洛;飽讀十七國曆法史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文博;醫術高超卓絕,更精於用毒的妙春;還有力大如神,沙場上從無敗績的常勝將軍仲青!

四人出生鳳國懷習豔玉山,並稱四君子,是鳳錦流身邊的奇才。

尤其桑洛,中土諸國極喜歡將他和鄒靜拿來作一番比較。

此行在來的路上,鄒靜就聽聞陳猛領兵反擊快攻,連連大捷,隻花了五日便奪回數座城池,登時,士氣大振!

在陳國交戰,對陳猛來說如虎添翼,由是趁勝追擊,打算一鼓作氣收回王城君臨,救出陳帝!

豔玉四君子聞訊從鳳國趕來,在距離君臨以西一百六十裏外的此地交戰對壘,整整兩天兩夜,竟打了個平手!

便是再有先決的優勢,連鄒靜都不得不歎陳猛是個人才!

自然,此人在中土素有名聲,鳳錦流想將他收為己用,故而有心放水也是可能的。

不過這些與他鄒靜有何相幹?

早在先前進到營帳裏來時,他就注意到那非同尋常的四人,再而聽他們不顧旁人,大大方方的對鳳錦流開涮,試想他就一張嘴,手無縛雞之力,深陷敵營,形勢對自己這般不利,既然攝政王都開了金口下逐客令,他豈有不走之理。

遂,兩手抱拳向前,弓腰低首,“既然吾皇的話已帶到,兩軍交戰激烈,在下不便多擾,就此告辭。”

“鄒相急什麼?”出言挽留的人是皮笑肉不笑的文博。

文博雖人如其名,卻並未生一副與之名字像匹配的皮相。

他平生最大愛好是同女子比貌美,做女子打扮的時候傾國傾城,說起話柔聲細語,是天生的妖物。

若非領兵打仗,恐怕是沒機會看到他穿男裝的。

這會兒他手執玉扇,懶洋洋的側躺鳳錦流身後左側的白虎皮長椅上,雙腿交疊,千嬌百媚的對鄒靜放冷箭,“鄒相連日趕路,一身風塵仆仆,我看著都覺得累,來即是客,此時天尚未明,不如坐下來喝杯熱茶,稍作休息?”

輕盈抬首,他向坐在旁邊的妙春看去,笑道,“鄒相是何等人物,由二姐親自沏一杯茶,不為過吧?”

鳳錦流是在東蔚憋了滿肚子的氣,昏了頭,對鄒靜沒有半分好臉色不說,連他真正的來意都不願做揣測就要凶神惡煞的趕人,太浪費!

妙春是四君子裏唯一的女子,十七國人贈綽號‘蛇蠍冰美人’,美則美矣,殺人的時候多過救人的時候,可怕得很。

她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冷颼颼的瞟了鄒靜一眼,淡語,“要我沏茶不難,隻不知鄒相敢不敢喝。”

鄒靜見他們四人出招,心裏叫了聲苦,溜不成了。

剛轉身正對妙春,客套的婉拒來不及說出,抱手站在妙春身旁、身材魁梧的仲青粗聲道,“二姐的茶沒得泡的必要,龍燼的命都快沒了,風塵仆仆算個什麼?依我看,我們還是別攔著人家,鄒相心係燼國,忠君之心無人能敵,莫說坐下來喝一盞茶,多說半句話都是耽擱!”

“是麼?”文博悠悠然的搖擺扇子給自己扇風,顧盼生輝的美目望著白色的帳篷頂,疑惑,“聽四弟一言,我倒是覺著怪覺了,按說燼皇命不久矣的事已傳遍諸國,鄒相竟如此穩得住,為了一個林愫音,特地趕來將這個消息告知十九爺,嘖……”

他忽地坐起身,玩味的直視鄒靜,揣度,“莫非燼皇無礙?”

否則不然,鄒靜怎放得下心!

一直插不上話的媚仞,聞得此言,捏著下巴做沉吟狀,認可的把腦袋點了點。

在東蔚時他就覺著鄒靜狡詐,要是龍燼身邊沒得此人,早就被賣了不知多少次。

沒道理此時龍燼正值生死邊緣,他就遵了聖意,翻山越嶺特意趕來把自己的設局解釋,還向十九爺賠禮道歉,不能再坦誠了!

鄒靜頗有大將之風,麵對質疑不顯慌亂,從從容容的答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陛下降旨於臣,臣不得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