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是他！
眼看就要到行宮，他終於按捺不住，在平和裏，爆發了——
“回來的路上，隻要我跟你說話你就表現得很不耐煩，茶不思飯不想，讓我無法不計較。”
林愫音楞了楞，仿佛思緒被打斷，接著，習慣性的皺了眉頭，不悅的盯著他看。
來了來了，就是這個不耐煩的表情，對他擺足了十天的黑臉！
鳳錦流嚴肅的深呼吸，道，“淩玥，我一直相信我們之間的感情還在，我也一直認為隻要我用心意對待你，你就會再次接受我，可是現在，我不確定。”
他語速很慢，每一個字從薄唇中吐露出來，圓潤的字音組合成一串真摯的話語。
細細品味，就好像是……好像是最後的攤牌？
林愫音不太確定，不過他看起來似乎有很多話，不吐不快的模樣，索性雙手環胸，洗耳恭聽。
見她有恃無恐，鳳錦流更為落寞，風華流竄的鳳眸都黯然了幾分。
他繼續嚴肅，“我不是一個寬容的人，尤其對感情。我也承認，在現代發生的那些事是我沒有處理好，當初得知你也這裏，我欣喜若狂，不管身份距離，任何……我就已經認定是老天給我們的機會。我想，這輩子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不管發生任何事。可是這十天，每當我看到你為龍燼擔心得茶飯不思的時候，我就在不停的做懷疑，難道我們真的不適合？莫非老天給我們安排了不同的結局？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龍燼？對他的感情，是不是勝過對我？”
說出來就好了，說出來，至少就不會留下遺憾。
這一刻的鳳錦流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但同時，心裏被挖空了一半的虛無。
馬車在人潮裏緩慢的前行，向著行宮的方向推進，車內，壓抑得令人呼吸困難。
快要窒息了。
林愫音靜默的將他注視了一會兒，麵色無瀾得
半響，她平靜的說道，“鳳錦流，我能夠感覺得到你這番話的真誠，可是，你知不知道？來大姨媽的時候，我連自己都不敢惹我自己。”
不耐煩怎麼了？女人每個月都有那幾天好嗎，何況這裏還是沒有長翅膀的白色麵包用的古代！！！
鳳錦流徹底傻眼，俊俏的臉龐滿是呆滯。
意識到了什麼。
“你……”
“我來之前那一個星期腰腹會脹痛得要命，臉上長痘痘，失眠，沒食欲，見人就想罵，在我身邊的人喘氣大聲點都會讓我有動手的衝動。”
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那幾天的女孩紙自帶毀天滅地的殺傷力。
“龍燼受傷是一部分原因，外祖的毒還沒解又是另一部分原因，加上一連被軒轅冥夜設計好幾次，這回僥幸脫險還是他手下留情，想想我都快氣瘋了！還有霍沁兒告訴我，我爹聽到林素蘭的死訊後揚言說要打死我，鑒於你表現良好，還幫了我不少忙，我總不能因為身體不舒服就要對你大吼大叫吧？”
“所以……”
“是你多想了。”
確定，肯定，不能再堅定！
靜默的氛圍一變再變，四目相接，一雙迷茫得反應不過來，一雙帶著惡意的戲弄，洋洋得意。
噗嗤一聲，林愫音繃不住了，哈哈大笑。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風水輪流轉，你也有今天！
鳳錦流快要擠死一頭牛的眉頭逐漸舒展開，“所以你不喜歡龍燼，就算喜歡也隻僅限於對朋友的感情，但對我……”
還需要全部說出來嗎？
他真是個笨蛋！
無奈，又無語，可是先前那懸懸欲墜的掏空感卻沒了，希望的小火苗重新燃起，溫暖得他眉開眼笑，渾身都舒暢了。
林愫音傾身過去，雙手捧住他的臉，再在他的臉皮上狠狠的捏了捏，“你吃醋的樣子真是——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