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仞凝色站在一旁看著,幾度想製止姬妾們無禮的爭吵,奈何他也撿了自家爺的脾性,別的都好說,對女人最沒辦法,隻能任由她們胡作非為。
便在他自責又無能為力時,鳳錦流忽而啟唇,誰也沒有看,淡漠的說道,“看來本王真是太縱容你們,從前你們在後宅如何爭執打鬧,本王大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倘若將來本王迎娶了正妃,你們還同這般放肆,就別怪本王不留情麵了。”
言畢隻剩鴉雀。
姬妾們訝異的看向平素對自己寵到骨子裏的男人,仿佛是在確定,言猶在耳的那番話到底是不是出自他口。
當中,一個自覺在鳳錦流心裏尚有些地位的女子見此情形,許是想脫穎而出,以示和其他人的不同,縱是心裏有些發毛,仍不知好歹的主動拉住他緞麵柔光的袖袍,“十九爺,你怎麼……”
話到一半,衣袖滑離玉白的十指,給她的回應更是涼薄!
“無事了,你們都退下吧。”
女子陡然僵滯,其她人兒大有前赴後繼之勢,未料鳳錦流厭惡的眼色驀然移去,不留情麵,橫掃千軍。
“本王的話是耳旁風?”
還是那個俊朗卓絕的輪廓,往昔的溫柔卻已不複存在。
芳心碎了滿地。
……
人散去,寢房裏總算安靜。
媚仞肅目的打量床榻上一言不發的男子,心中早有疑問。
十九爺的臉容依舊賞心悅目,能令蒼生為之傾倒,能讓寒冰為之消融,可……自從他醒來後,竟把自己變成了一塊無法融化的冰!
“爺,您真的要納正妃?”
景彧隨和一笑,“都跟母後說了,還能有假?”
經過多日的相處,這個侍從對他倒是衷心,說話不用太顧慮。
媚仞驚訝,“您不是說成親是約束?”
“唔……大概經曆過一些事後,人是會變的吧。”他漫不經心的敷衍。
“恕小人鬥膽一問,您時才想得出神的那位女子到底是誰?”
光聽那仔細的形容,腦子裏都有大概的模樣兒了,身為十九爺的王牌跟班,沒理由不知對不對?!
景彧故作神秘,“你不知道麼?”
媚仞撇嘴,猛搖頭。
冷不防,景彧調轉話題,十分自然的問,“那你可知道母後憂慮邊關吃緊,皇兄又遲遲不派兵前往抵禦外敵的緣由麼?”
媚仞正鬆懈,不以為然的‘嗨’了聲,道,“皇上以仁德治天下,這兩年陳、祁兩國災荒不斷,太後娘娘說,那些災民怪可憐的,否則也不會落為草寇,擾我大鳳朝邊境的安寧。”
挑眉,這回是景彧詫異了,“怪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