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你,我就知道你是這麼個人,一個驕傲的人,以你的性格,你會幫助你所要殺死的目標,包括他的心願都會一一完成,讓他死得安心。你從不給自己的敵人留下遺憾,你不是在殺人,更像是在進行一種修煉,所以你突破了先天,而與你一樣聰明和好悟性的人卻沒有你這般迅速,原因也在於此。”
說到這裏,葉誌明略作停頓,繼續道:“你在修心,其實殺手並不是你喜歡的職業,不過種種原因,你雖然討厭,卻也不反感。”
暗夜瞳孔緊縮,一股殺意散漫出來,沉聲道:“你是第一個看透我心思的人,我不否認,你知道這個秘密的嚴重後果麼?”
“後果?”葉誌明笑了笑,似乎沒有看到暗夜的殺機,搖了搖頭,說道:“我從來就沒有考慮過後果,我不喜歡有人帶著偽善的麵具,我喜歡把他最虛偽的東西撕下來,然後在一巴掌拍死,這是我的性格使然,沒法子。”
“哈哈哈!”聽到葉誌明這麼一說,暗黑不由露出訝然之色,葉誌明太冷靜了,似乎不擔心失敗。他很自信,比他還自信且驕傲的人。
每當他出手時,鎖定目標的人聽聞他的名字就像見到魔鬼似地,惶惶恐恐不可寧日。而葉誌明卻沒有,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他與自己很相似,一個非常自信而又冷漠的人。
“你的心很冷,麵對死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感,你是第一個。”暗夜眼睛直直的凝注著葉誌明,想從他身上瞧出些端倪,然而,他失望了,葉誌明並不為所動,他的心似乎從未在乎過這些,也從未關注過。
“你殺的人其實並不多,與我相比,零頭都沒有。殺氣雖然濃烈,但卻不凝聚,你還沒有領悟到殺伐之道,你還得練啊。”葉誌明望著暗夜,一副惋惜的摸樣歎了口氣。
想他在仙界不知殺了多少年,從來就沒有停止過血腥的屠戮。以眼前的暗夜相比,暗夜的殺伐根本不算什麼,死亡對他而言時時都在,他一直都沒有停息過這樣的殺戮。
如今修為很低,但對殺氣的掌控卻得心自如,圓轉如意。他收放俱是本能,這等境界,非暗夜所能相比。不論心境還是對道的領悟,兩人的差距何止千裏,是沒有任何可比性。
葉誌明一語道破玄機,暗夜臉上閃過幾絲駭然,驚顫道:“你到底是誰?”
暗夜忽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他感到葉誌明輕而易舉就能把他散發出去的殺氣吸納,且讓他無法察覺,若非葉誌明點出他修煉的破綻,他也不會意識到葉誌明的可怕。
一個能把殺氣當成靈氣吸收的人,且在你的眼皮底下無法察覺,這是何等修為啊!葉誌明的心境和武道上的見底更是他難以企及的。
“白癡!”葉誌明鄙視地看著暗夜,譏誚道:“桃花村人,身世尚且不知,卻因你們幽靈的人而殺人。”說完,他又笑嘻嘻地說道:“當然,我還是個獵人,小富即安,最大夢想就是三妻四妾,把人家照顧好的窮屌絲。”
“我信麼?”
“不信。”
像他這類人,又怎會甘於寂寞,所以,葉誌明才繼續道:“你們何必苦苦相逼,我與你們也沒有甚麼解不開的仇恨,你們若不以我敵,我何苦殺人,至於其他的又管我何事?”
暗夜忽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威壓襲來,他猛地後退了幾步。隻見葉誌明笑了笑,且在警告他放棄不切實際的追殺。
“這是他的實力麼?”暗夜陡然間有了一種死亡蒞臨的感覺,殺氣,這才是殺氣的真正力量。人未止,但氣卻先到。倘葉誌明想要殺他,他可以做到無聲無息。
忽然間,葉誌明把殺氣一收,暗夜陡感身體一陣空虛,渾身殺氣具無。剛才的窒息感和死亡感悄然間消失無蹤,殺氣從何而來,又從何而去,他亦無法感知,隻是他渾身濕淋淋的,毫無力氣,好像所有的精力都被抽幹了。
“為什麼不殺我?”暗夜驚疑道。
“我怕麻煩!”葉誌明深邃的眼睛凝注著暗夜,沉聲道:“你們隻有這一次機會,若有下次,我將親自出手,你可以考慮下後果,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話音未落,人已經不見了,暗夜打了個激靈,心想:好變態,這才是他的真實實力,若真打起來,恐怕我已是具屍體。
遂又想起方才葉誌明對殺氣的應用,他知道這是葉誌明指導他如何利用殺氣,而非要殺他,心裏苦笑不得,他打一開始就表現出來,他何至於如此,赤裸裸地打他的臉,而且他還挺服氣,沒有絲毫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