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沉沉的,漫天的烏雲壓的地上的人喘不過來氣,偶爾在烏雲中閃過的閃電短暫的照亮了下方昏暗的大地。借著閃電短暫照亮的光可以看見這片土地上一個又一個鼓起的墳包,宣示著這片土地的用處——公共墓地。這片墓園的旁邊有著一個小屋,那是政府給這片墓園的守墓人修建的房子,屋子裏年過半百的守墓人看著窗外昏暗的天空,口中喃喃自語道:“看起來今天是不可能有人來這片半山腰上的墓園了。”頭頂上那個老舊的的電風扇咯吱咯吱作響,仿佛十分認同老人的話語,屋子裏僅有的可以用來娛樂的老電視機的屏幕上都是雪花狀的雜像並且發出嗡嗡的聲音。一隻黑貓跳到老人懷裏,像老人一樣看著窗外。守墓人看著這隻黑貓,咧開嘴露出他那僅剩的幾顆牙齒笑道:“老夥計,你覺得今天這天氣還會有人來嗎?”
守墓人的話音剛落,一陣悲傷的葬樂斷斷續續的從山腳處傳來。守墓人歎了口氣,把懷裏的黑貓放到地上,小聲說道:“老夥計,看來今天還是一個不祥的日子啊!”
“轟隆~”一道閃電之後一聲悶雷響起,憑借著閃電暫時發出的光亮依稀的可以看見山腳處送葬的隊伍。
“這鬼天氣”隊伍中的一個人抬起頭看著頭頂的天空對著隊伍中的另外一個人抱怨道:“也不下雨,就這麼陰著個天,身上黏糊糊的,難受死了。”另外一個人聽見抱怨聲勸解道:“行了,在人家的葬禮上就別抱怨那麼多了,被其他人聽見可不好。”先前的那一個人聽見這話,也是知道自己犯了忌諱,撇撇嘴不說話了。最後說話的這個人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看著隊伍的最前方,那裏有一個少年。這個人對著最先說話的人囑咐道:“你在這裏做好你自己的事,我去前麵看看林克那個孩子。”
被吩咐的人看樣子很不情願,但是先前吩咐他的人似乎是他的長輩,隻能勉勉強強應下了。不過他應下的同時嘴裏小聲地嘟噥了幾句
“還去看他,那個家夥就是一個災星,克死了他父母,還給其他人帶來這麼大麻煩。”
突然就起風了,呼嘯的風將山上的樹林刮得嗚嗚作響,將這幾句埋怨的話語淹沒。
那位先前吩咐別人的人長輩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走在那裏,隨著隊伍緩緩向前移動。雖說這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可是臉上看不出一點屬於年輕人的朝氣與活力,反而臉上有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冷漠與死寂。
看到這名名叫林克的少年臉上的死寂之色,這名中年人也是有些無奈與悲哀。但還是忍不住勸道:“林克啊,二伯知道你心裏難受,可是你這個樣子讓人很是擔心啊。林克,你哭出來,哭出來就會好受些……”
林克的二伯講到這裏也是忍不住心中的悲傷,語氣有些哽咽。
林克仿佛沒有聽見他二伯的話語,依舊是那樣靜靜地隨著隊伍向前移動,不發一言。
林克的二伯看見林克這般模樣,隻能搖頭歎氣回到隊伍之中。
在這種糟糕的天氣裏,所有人都想快一些把這葬禮的繁瑣儀式走完,所以這支送葬的隊伍行進的並不慢,很快,隊伍就來到了位於半山腰處的公共墓園。
守墓人自從聽見這支隊伍吹奏的哀樂就已經從他那小屋中走出,這時正在墓園門口等待著這支送葬的隊伍。
送葬的隊伍裏走出來一個人,與這守墓人進行交涉,因為接下來的事情還需要這個守墓人照看一二。
守墓人在這裏守了幾十年的墓,也經辦過不知道多少次葬禮,對於葬禮的流程與規矩最是熟悉不過,當下也沒有推辭。
當隊伍停下來與守墓人交涉時,林克走在隊伍前段也是隨著隊伍停了下來。他呆呆地看著前方墓園裏大大小小的墳包,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一隻黑貓從守墓人的腳邊溜出,好奇的目光落在了送葬的隊伍上,更準確的說是落在了林克的脖子上,那裏懸掛著一枚玉佩——那是林克父母留給林克的唯一遺物。就在黑貓的目光落在林克的玉佩上時,天上的烏雲中閃電翻滾,一道閃電的亮光正巧打在林克身上,沒有人注意到他脖子上掛著的玉佩此時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