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女孩跌跌撞撞的從一輛藍色商務車上走了下來,喃喃的說著。
隻見她身穿一套水藍色碎花連衣短裙,一雙不算太高的黑色圓頭露指高跟鞋,臉上精心化了一層淡淡的妝,看起來漂亮卻不失端莊,而此時的她,看起來是那麼的迷茫、無助、落魄。
眼淚打濕了她原根根卷翹的睫毛,兩道淡淡的黑線順著淚痕一直延伸到了嘴角。
她就這樣似乎是毫無目的的走著,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走上了汽車道。
“嘀——嘀——”刺耳的汽笛聲沒有拉回女孩的思緒,就在汽車要撞上女孩的一刻,一直尾隨在女孩身後,穿著某電視台工作服裝的男人拉住了女孩。
汽車司機狠狠的踩著刹車,探出頭憤憤的罵了女孩一句,揚長而去。
女孩茫然的看了眼拉住自己的男子,輕輕的說了聲:“謝謝,我沒事”。然後,她默默的掙脫男子的束縛,繼續向前走去。
男子有些欲言又止,正想跟上前去時,便聽到同事說:“別跟了,你能跟的她一時,能跟的她一世麼?是死是活全在她自己一念之間,別人都管不住的。”
男子嘴角動了動,終於還是忍住了,他看了眼女孩消失的地方,默默的歎了口氣,爬上了車……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遠,天,漸漸的黑了,女孩的淚已然流幹,鞋子也不知被丟在了哪裏。
路上的霓虹燈一盞盞的亮了起來,車燈忽遠忽近的打著方向,女孩站在一座高高的橋架上,木然的看著下麵流水似的車龍與遠處高樓裏折射出的昏黃燈光,她不知道要走向哪裏,也不知道她應該走向哪裏,這世界上的一切一切似乎都已經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父母、朋友、都相繼離開了自己,而如今,連最愛最在乎自己的男友都不在了,自己如何能夠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苟活下去?
慢慢的走下了橋,女孩木然的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每輛車在即將路過她時都會按響喇叭。
女孩鄙夷的勾起嘴唇,按喇叭有什麼用?為什麼你們都隻會想著按喇叭而不想著踩刹車?
癡癡地笑了兩聲,女孩終究狠狠的衝向了路中央……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可又能如何?女孩已經被狠狠地,遠遠的撞了出去,一灘鮮紅色的血跡印紅了女孩身下的瀝青路麵。
撞到女孩的是一輛紅色的保時捷,司機似乎已經被嚇傻了,愣愣的坐在車裏,半晌,他才跌跌撞撞的跑下了車,衝到女孩的身邊,看到女孩似乎還有意識,司機慌忙撥打了120……
隨著呼嘯而去的急救車,行人們像是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散去了。
對於他們而言,這起車禍在他們的生命中或許隻是一場匆匆而去的鬧劇,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又會有多少人能夠記得住呢?
女孩很快被送進了急症室。
此時站在手術室外的除了肇事的司機,還有兩個人,這二人似乎是肇事司機的父母,三人默默地坐在手術室的門外,穿著不俗,想必這肇事司機就是保時捷的主人。
手術室外很安靜,安靜的連樓道盡頭衛生間裏水管滴水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忽然,手術室的燈,滅了。門也隨即被人打開,兩名醫生率先從手術室中走了出來。
早在門外等的有些煩躁的三人慌忙圍了上去。
“老趙,到底怎麼樣啊?”那名約莫50歲左右的男人迫不及待的問著才剛剛出來的醫生。
“手術很成功,身體上她已沒什麼問題了,隻是她的求生意識似乎不是很強烈……”趙醫生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在此期間你們最好聯係一下她的家人,這也許對她的恢複有好處。”
幾人說話間,幾名護士推著手術車走了出來。時刻注意手術室動向的肇事者,快步來到了手術車旁。
他仔細的看著這個昏迷不醒的女孩,這是一張令人心碎心疼的臉,蒼白,無力,即便是被注射了麻藥昏睡的她,眉頭依然是緊皺著的。
男孩的手輕輕的撫上了女孩的眉,似乎想要撫平這本應好看的眉型,可不知怎的,卻怎麼也撫不開,許久,他隻能輕聲的說:“給她安排間vip病房,請最好的護工照顧她,費用我們報銷,不管她有沒有家人來……”
第二日,本隻有心率檢測儀滴滴響的病房中,一個男聲突兀的喊了出來。
“怎麼會是這樣?”男人看到手中的資料後,不禁喊出了這句話。
資料上說:單洛嬋,女,1990年出生,24歲,優秀舞者,曾多次獲得國家級獎杯,2010年父親離世,半年後母親相繼離世,半年前,也就是2014年年初,男友死於車禍,之後單洛嬋便出現了抑鬱,夢遊,幻想等狀況。
曾一度認為自己的男朋友並沒有死亡,隻是失蹤了,因此,在一周之前委托某電視台,請求尋找自己的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