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滿足的神情,我亦覺得舒心幸福。
我願時光不老,我們常在。不求能與他發生怎樣的關係,但求可以遠遠看著他,凝望他。
然而,世事總是事與願違。
那日,來了一隊穿著青色宮裝的人,一個打頭的粗魯的用腳踢開他的店鋪的大門,一個人高聲對著裏麵吼道:
“做陶器的,給爺出來!”
他聽到外麵的動靜急忙從裏間從來,看到那一群人,眼裏透著不解,問道:“不知各位官爺到小人蔽店有何貴幹?小人隻是一個做陶器……”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絡腮胡子,滿臉橫肉的人給打斷:“讓你出來就出來,那麼多廢話幹什麼?我王要做為王後娘娘打造一套陶器,如今召集天下能人到京都為娘娘打造。怎的?你還不願意?”
說著,就一邊上前一步,一邊把腰間的刀抽出一部分,誓有隻要他不願意,就隨時把他砍了之意。
我在屋裏看到,外麵的情況,頓時,感覺心就像墮入冰窟,除了覺得冷,還是冷。
一想到他就要離開,我也顧不得別人會怎麼看我,立即就從酒罐的原形中幻化成人類女子的模樣,提著裙子就從屋裏充出來。
“姑娘,你怎麼……”
很顯然,他看到我從他的屋子裏跑出來很是詫異,然而如今我也顧不上他會怎麼看我,怎麼想我。就在衝出來的那一瞬間,我好想好想就那樣衝過去,抱著他。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在人類看來,一個女子隨意的擁入一個男人的懷抱,是極為傷風敗俗的,我不能,我不能讓他這樣看我,我要讓他對我一直保留一個好的形象。
我的手死死的攥住我的裙子,指甲把裙子的衣服都抓破了,眼裏溢著淚珠。
“公子……”才說了這兩個字,我就再也說不出口,我怕我一說話,我就哽咽,我的眼淚就會決堤。
他對著我溫和的笑了一笑,道:“我會很快回來的,不要擔心。”
看著我,欲言又止,那個滿臉橫肉絡腮胡子的官差不耐煩的推了他一下,說,磨嘰什麼呢這是,還不快走!不留神,一個趔趄他幾欲跌倒,我的腳不受控製的往前走了一步。
官差推著他走了,走了幾步,突然,他回過頭來,支支吾吾的說:“魚……魚姬姑娘,謝謝你。你喜歡我的東西,我很高興。那些給你做陶器的日子,是……是我……是我最快樂的日子。”
說完他紅著臉跟隨官差走了。
我聽到他這樣說,眼淚再也包不住,唰的流了出來,還好他看不見了。我一下子癱軟在地上,任冰涼冰涼的淚珠簌簌的往下掉。那冰涼刺骨的淚水打在身上,恍然間感覺仿佛那不是我的淚水。
我的淚水怎麼會那麼涼,那麼涼……
那麼涼的淚水,一下子把我從痛徹心扉的哀傷中拉了回來,我才意識到,他已經走遠,而我,卻連那一聲再見也未曾對他說。
我像瘋了一樣的站起來,衝到外麵去,長長的裙擺把我絆倒多次,腿上,手上被摔得都是傷痕我也感覺不到一絲絲的疼痛。
然而,等我跑到大街後,我才意識到,我不知道他被帶往何方,將往何處去!
頓時,整個人就像全身被人抽掉力氣一般癱軟在地上,剛剛摔出的傷痕,在此刻感到一絲絲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