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查明那批賑災銀是被二皇子所吞,又查明二皇子私自買官賣官,這兩樣都足以讓陛下對二皇子生惡,即使是有焦貴妃為他求情,後果恐怕也並不十分好,更何況殿下也掌握了焦貴妃與國舅的私情,若是殿下執意要拔除外戚,定然不會隱瞞此事。
隻不過這等皇室醜聞恐怕會令老皇帝顏麵盡失,到時候皇帝會有何動作還真不好說。不過上次那位給我下藥的仁兄到底是誰的人?難道真的是六皇子那草包的?不知道太子殿下查明白了沒有,若是太子殿下查明了此事,倒是可以假借六皇子之手將這樁醜事宣揚出去,到時候太子殿下便不用自己去說,在老皇帝麵前,保全他麵子的太子殿下自然就十分順眼了。
不過轉念一想我又搖搖頭,太子殿下對皇位並不感興趣,他根本不必設局讓六皇子鑽進去,倒是六皇子自己很可能自己就宣揚出去了。
我這邊怔怔的看著腿上的白紗想著,那邊就聽到喧鬧聲,花娘和十郎又開始打情罵俏了。十郎這個人別看一臉正經冷靜,其實說起調情的話說的可順溜了,瞧把咱花娘逗的咯咯笑,就跟她家那隻血紅色的鸚鵡一樣。
這樣的生活倒是平和有趣,我笑了笑。
師父卻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我趕忙要下地,師父卻製止了。
“你有傷,躺著。”
“噯。”我應道,一時有些尷尬。早先我並不知道他與我母親有那麼一段,也就沒什麼,現在知道了,反而覺得有些別扭,再一聯想到師父當初看我的眼神,多多少少帶著的那點情緒,現在都有了解釋。
可憐癡情人,終歸是要傷心的。
我默默地低著頭,拉著紗布的一頭扯著玩。
“傷好了就隨我上山吧。”
“嗯。”我低低地應了一聲,沉默了一會兒我問師父,“我娘她是怎樣的人?”
師父默了默,說道:“她......是個很好的女人。”
我笑了笑,是啊,是個很好的女人,永遠都那麼溫柔。
下午太子殿下來與我辭別,我想了想拉著他的手將他領到一邊,掏出一個玉佩遞給他。殿下珍重的收著,我笑了笑,覺得臉上有些發燙。殿下倒是沒有什麼不適,笑得很開心。也不知道花娘何時出現的,許是我們相看的時間久了,花娘早就來了我們卻不知道。
“山長水闊總有相逢之時。”花娘笑著說,我臉上紅了紅,低著頭要走,太子殿下將我拉回,又將那枚古怪的牌子遞給我。
季節轉換很快,但冬天似乎永遠很漫長,以前我總是很討厭冬天,因為在逃難的路上,衣服總是冷冰冰的,飯雖不會餿卻也不會增多,每每那個時候我都會蜷著身體一邊瑟瑟發抖一邊幻想著吃著大魚大肉。
可是現在我似乎也喜歡上了冬天,雖然一樣不溫暖,卻讓我有了很美好的回憶。
不過在這個冰冷的冬季,小豆芽不辭而別。這多少還是讓我有些感傷的。
師父信守承諾,我也加倍刻苦,不過我畢竟不是江湖之人,要入的是軍營,所以學習武功走的路子也是大開大合的那種,至於軍事上的謀略,此前我便偷偷學了,如今經師父指點,進步很快。
不過師父真的很厲害,我以前隻以為他武功邪門的厲害,卻不想他的謀略竟然也如此令人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