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大地悲歌(2 / 2)

“看來將軍還沒有悟啊,他之道絕對不可完成。正如將軍所言,他之道太大,太博了。成,絕無可能。老夫道小,可切合實際,由小入道可成。將軍若隨他,隻怕禍患不斷,被禁三千年不過小耳,身死道消也未必啊。”老翁語重心長道。

陡然之間,祥將軍的身上爆發出強烈的戰意,似乎要將這天都要捅個窟窿出來。“神農大人以為在下怕死嗎?還是當年在下給大人的答複,苟且碌碌活著,不如拚搏一會,身死道消又如何?不足惜!”

“癡兒。我懶得和你多說,隻是你現在不能上山,這個年輕人正在渡劫,如是此劫渡過,他還能活著,就是不做我農家傳人,我亦可以送他一場造化。”老翁開口道。

祥將軍神色一變,他關心的自然不是神農要送林無上什麼造化,而是道:“渡劫?!”深深的不解,“何劫?”卻是誠心詳詢。

“心劫!”老翁解答之後心中暗忖:“凡成就大神通者,多有心劫要渡,他若過來,向來也會拒絕我吧。”

“神農大人何為心劫?”這卻是祥將軍第一次聽的有心劫這樣一劫。

“你的道還沒有成,如是你有了自己的道,自然知道何為心劫。多說無益,看吧。”老翁放下長鋤坐在山腳下。

祥將軍站立在旁邊,眉頭緊蹙,神色凝重。

而此刻從林無上口中拖出一連串聲音,早已經脫離了歌賦的範疇,更像是天地之力。

“雲遮霧繞兮,道阻且惑”

“輾轉反側兮,道阻且長”

“重山萬川兮,道阻且躋”

“陡峭荊棘兮,道阻且右”

尋道之圖何其艱難,困難重重,惑、長、躋、右,總不能得。

待這一段歌賦落下後,山峰之巔。不僅僅是積雪覆蓋林無上,還有雲霧遮繞,妖魔鬼怪嘶叫,更有通天居山,萬丈天河,陡峭、荊棘倒顯得微不足道。

盡管這些事物不是真實的,不過是虛影罷了。

可山腳下祥將軍卻是看到了其中的凶險,那些虛影雖不會作用於林無上的肉身,卻是會落在他的心神上,直接考驗的是林無上的神魂,道念。

“好小子,還是我小看他了,心劫一過大道彌堅,心劫不過身死道消,難道就不給老夫留下一點機會嗎?”盤坐在地麵上的神農口中喃喃自語。

而如今的林無上,早已經對外界一無所知了。

在他的神魂世界中,正經曆著巨大的考驗,雲霧遮眼,目光不及三尺之遠,妖魔鬼怪侵蝕神魂,通天之山傾軋而下,天河衝擊而來,陡峭荊棘阻擋纏繞。

若是尋不得道,卻是神魂要消散了。

“民之願借於我,當成無上,人道聖劍來,天意之刀現!”

隨著林無上的神魂一陣呼喊。神魂空間中立刻發生巨變。

琴聲再起,卻是鏗鏘有力,如兵戈如箭矢,所向睥睨,環視天下,唯天可比。

叮叮咚咚---

一連串的音符飛出。

“智慧成劍兮,助我不惑!”音符化作一柄乳白色聖劍,正是人道智慧聖劍,此劍一處雲霧散去,是為不惑。

“勇敢成劍兮,助我無畏!”音符又化出人道勇敢聖劍,此劍出,妖魔鬼怪辟易開去,是為無畏。

“正直成劍兮,助我無疆!”人道正直聖劍出,無邊無疆,通天山、天河紛紛被吞,是為無疆。

“仁愛成劍兮,助我無敵!”人道仁愛聖劍,取仁者無敵,仁愛無敵之意,陡峭荊棘何其是其對手,焉能不退。

可這遠遠沒有結束。

最後琴聲又是一變,聲衝九霄,卻是無限的宏大,包容萬物。

“聖劍成天意,刀可破天,是為無上!”一曲終了,一刀終現。

四柄聖劍早已經消失不見,一刀劃破林無上頭頂黑雲,璀璨陽光普照而下,林無上早已經站立在山巔,琴不見,情已明,道更堅。

此後《大地悲歌》為《風》之第一篇,是聖人歌賦無上大道,在隨著歌賦傳遍天下之時,無上大道同樣大興。

有名《聖人殤》的這一偏歌賦全文如下:

惶惶兮,雲霧起。卿於何處

渺渺兮,輾轉間,求之不得

重山兮,萬川兮,卿在遠方

陡峭兮,荊棘兮,與卿相望

雲遮霧繞兮,道阻且惑

輾轉反側兮,道阻且長

重山萬川兮,道阻且躋

陡峭荊棘兮,道阻且右

智慧成劍兮,助我不惑

勇敢成劍兮,助我無畏

正直成劍兮,助我無疆

仁愛成劍兮,助我無敵

聖劍成天意,刀可破天,是為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