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愚鈍,不知此計如何。”宇文儒童故作謙遜地答道,“正好,老將軍在此,向您討教了,哈哈!”
“過謙了!”裴仁基抿了口酒,笑望著宇文儒童說道,“誰人不知宇文大人心藏機杼,韜略過人哪。不用說也知道,你的錦囊妙計一定能助我等成大事!”說著又將眼睛轉向了一旁的崔德本。
“老將軍言之有理!”崔德本看著麵露得意之色的宇文儒童,奉承句,“宇文大人有諸葛孔明之心機,自然腹藏妙計,可成大事也。”
“嘿嘿,不敢當,不敢當!”宇文儒童忙擺擺手謙虛句,沉吟片刻,他又接著說,“儒童深知宮中守備森嚴,我等難以於中取事。若要鏟除王世充,那就隻能出奇策方可。”
“嗯,宇文大人所言甚是!”裴仁基思忖著說,“王世充身邊侍衛眾多,且武藝高強。再者,宮中禦林軍都是他的心腹愛將,若遇事定會舍命保護自己的主子。所以,我們千萬不能起兵跟他明鬥,隻能另想辦法智取。老夫以為,當采取擒賊先擒王之策略,如此就穩妥多了。”
“老將軍真是老謀深算,佩服,佩服啊!”宇文儒童抱拳笑道,“正如將軍所言,在下此計便是不費一兵一卒而將王世充這逆賊一舉拿下。”
“什麼妙計,請儒童兄快說!”此時,崔德本已從往日與宇文儒童的片言隻語中猜出其計,卻仍舊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急切地問道。
“老將軍,在下想找王世充身邊的人替我們辦成這事。”宇文儒童舉杯敬了裴仁基的酒,然後笑吟吟地低聲說句。
“這樣……當然最好!”裴仁基想了想答道,“隻是王世充身邊都是他的親信,誰會替我們辦這事呢?”
“有人!”宇文儒童瞅著裴仁基詭秘地笑道,“他,他肯定會鼎力相助!”
“誰?”崔德本吃驚地瞪著宇文儒童,這一回他真的猜不著。
“陳謙!”宇文儒童脫口而出,“尚食直長陳謙!”
“他?”這回裴仁基也驚愕萬分,睜大眼睛盯著宇文儒童說,“陳謙,他可是皇上的貼身侍從呀,怎麼會……”
“哈哈,哈哈哈!”宇文儒童忍不住笑了兩三聲,接著又不無得意地說道,“老將軍,德本賢弟,告訴你們吧,陳謙是儒童派去的內線!”
“啊!”裴仁基和崔德本聽了,不禁異口同聲地驚呼道,“怎麼還有這等事?這,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是呀,這事除了我就沒人知道。”宇文儒童呷了口酒,透個底兒,“陳謙的確是個大忠臣,他雖深得王世充恩寵,然時刻不忘自己是大隋舊臣,一心想為皇上盡忠,哪怕是夷滅九族也不怕。我過去跟他的交情也不錯,看出他有這等心事後,就把自己的想法對他說了,他很樂意暗中助我一臂之力。陳謙雖隻是個尚食直長,然深明君臣之大義,願為複立皇上匡扶隋室而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故而,請你們二位放心,決不會出任何紕漏!”
“好,太好了!”裴仁基激動得揮手拍了下大腿,旋即又問宇文儒童,“宇文大人,那你打算怎樣安排陳謙呢?”
“不瞞您說,老將軍,在下昨晚已與陳謙謀劃好了,命他趁送禦膳之際行刺王世充。”宇文儒童眼含笑意地看著裴仁基,緩聲答道,“王世充非常信任陳謙,應該不會對他有任何提防,因而此事一定能成功!”頓了一頓又用征詢的口氣問句,“老將軍,您以為此計如何?”
“妙,此計的確極妙!”裴仁基聽罷連連點頭稱好,想了想又說,“王世充駕崩之後,朝中必亂,到時該怎麼應對?宇文大人,這事你想過了嗎?”
“這事,在下也想好了,隻是到時得麻煩老將軍您了!”宇文儒童客氣地答道。
“不用客氣,你需要老夫做什麼,請直說吧!”裴仁基爽快地說道。
“好,有老將軍這句話,在下就放心了!”宇文儒童興奮地說道,“正如老將軍剛才所說,王世充一死,朝廷內外必將動蕩,這種時候就得動用軍隊來壓陣了。所以,在下請老將軍到時引軍前往宮中增援!”
“行!”裴仁基沉吟片刻後就一口氣答應了宇文儒童,“到時老夫命犬子行儼率部包圍宮殿,將那些不從者統統殺掉,以肅清動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