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前兩日讓你繡的牡丹花樣你繡好沒?那天來店裏那個男人又加了十兩銀子讓我盡快交貨,也不知道他家主子是誰,神神秘迷的,但是錢給的倒是一點不吝嗇。"
一身綠底紅花的胖婦人邊數著一袋子的碎銀一邊斜著眼對眼前的女子說道。
"在那邊桌子上,去拿便是。"白衣女子仿若無人,繼續手中的刺繡。這目中無人的態度讓胖婦人一陣火大,積攢了許久的怒氣終於忍不住了。
"哼,你這是什麼態度?要不是看你一副快死了的樣子倒在我家門口,我還不想收留你呢,如果不是我在冰天雪地裏把你揀回來,你早就凍死了,現在還能在我麵前耍脾氣?當時我就應該。。。"婦人越說聲越大,扯著破嗓子,指指點點的比劃著。
白衣女子停下手中動作,抬眼看著她。冰冷的眼神看的婦人直發毛,室溫好像都降了幾度。
"我在這待了兩年為你刺繡掙錢,你掙的銀兩怕是也過千兩了,我分文不取,以還當日門前你救我的恩情,這些錢足以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桌上的牡丹圖樣便是最後一幅,明日我就離開,請回吧。"說完話女子收回視線,不再理會這個婦人。
"你!清清,別這樣對大娘啊,大娘這幾年好吃好住的供著你,你不能無情無義啊,聽大娘和你好好說說。"婦人語氣立刻變的諂媚無比,為了拉近距離便向清清身邊撲來。
隻聽‘叮‘的一聲,仿佛是什麼定在了柱子上。隻能看到清清緩緩的將右手伸回。而剛才撲來的葉大娘卻如同見鬼一般收了前衝的姿勢楞在原地,披頭散發,冷汗直流。
原來是清清將手中的繡花針射出,銀針穿過婦人的頭頂,速度和力量之強甚至將婦人綁發的布條也連帶射出,一起定在了木柱上,這才使婦人的亂發散開。而之前的聲音,便是繡花針定在柱上時所發出的。
"再說一遍,請出去。"冰冷卻如冽泉般空靈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房中。
婦人終於被聲音驚醒,然後一臉驚恐的看向女子,迅速的爬出了屋子。
"救命啊,有人要殺人啦!救,,,救命啊!"婦人跑出門外後大聲的喊叫著。
白衣女子眉頭微皺,好像有什麼困惑沒有解開。
"此人貪婪成性,有一便想有二,毫無絲毫知足之心,得到幫助不知感恩反而理所應當,人有此欲實屬不該。師傅叫我下山磨練心智,貪欲之心我已突破,至於其他的心魔是否也是如此難突破還是未知。"思忖片刻仍不甚明了。突然想起與師姐的兩年之約時日將到了,她急忙收拾起行李,準備離開此地,前往湖州城。
今日秋高氣爽,萬裏無雲。隔壁張大爺家的狗沒有亂叫,李大娘家的瘋女兒也沒有到處跑。
"呦?今兒怎麼回事?怎麼異常的安靜啊?"賣糖葫蘆的王二四處瞅瞅,回頭問賣梳子的張大娘。
"你不知道嗎?前麵的攬月樓來了個貴客,聽說那人喜靜,隻要出現吵雜聲驚擾到他,就直接被官府抓去坐牢!你沒看城頭貼的榜文嗎?"張大娘連忙小聲說道。
"還有這事?到底是什麼人物啊?連官府都出動了?"旁邊賣豬肉的豬肉榮也插話。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我有個侄子表叔的三外甥的二叔公在宮裏當差,我聽他說過,當今天下能有這麼大譜的,除了皇帝,就唯有此人了。"一灰衣男子捋著胡須洋洋得意的說。
"哦?那你說這人到底是誰啊?"眾人齊聲問到。
男子整了整衣襟,嚴肅的說道:"咳咳。此人便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容貌天下無雙,仿若仙人,傳言隻見一眼無論男女都不能自拔的,傾城王_君無雪。"
"這傾城王爺派頭倒是真大,到底有沒有說的那般好看哪?"張大娘好奇的問。
"這隻是傳言,畢竟人家是王爺哪是尋常人可見的?不過被封為傾城二字,應該傳言非虛。這不是聽說傾城王爺在前麵的攬月樓嗎,官府的縣老爺都去樓下排隊等著麵見了。"灰衣男子向前麵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