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決定上京 別離杏村(1 / 1)

昨日天相異常後,原本話就少的無歸,神情一直很是凝重。陳琦也覺察到事態的嚴重,考慮到無歸可能對此有所行動,自己是否也該道別了?現在道別,似乎有些不合時宜,但也可能是最合時宜的時候。

“無歸?”緩過神後,無歸見陳琦一臉鄭重,“這些日子多謝你收留我,這份恩情我會銘記於心的。”陳琦正要提離開一事,無歸卻先開口說道:“我救你,並非全出於同情。”陳琦詫異了,也迷惑了。那他救自己,又是為什麼?

“當日我本是要降服怨屍,卻沒想到裏麵的,居然是個活人。但毫無疑問的是,你身體的異常,和你你在木屋的舉動,實在令人心生疑惑。”無歸隻是將目光投向陳琦,並未多做言語。

他是名陰陽師,並且救過自己,斷然不會輕易加害自己。問題在於,陳琦無法預測到告訴真相後,無歸會有什麼反應。以現在的情況而言,要相互信任太過困難,不如暫且留在異世,一則尋找回去的辦法,二則弄清玥的死因。

知道玥的事後,陳琦很心疼玥,本是天真無知的年紀,卻過著飄搖無依的日子。如今想來,那時想要渡河的女人,會是玥嗎?

打定主意後,陳琦說道:“那時一直恍恍惚惚地,像是在做夢,等我醒過來發現在亂葬崗,以為還在夢裏。你告訴我水缸裏的臉是我的之後,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於是借來椅子,想知道是否還在做夢。”陳琦頓了一下,這樣不算說謊吧,雖然也不是實話。“知道自己身處的不是夢境,我整個人陷入混亂裏,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更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在墳墓裏。”吐出真言的陳琦垂下眼瞼,斂住了自己波瀾的情緒。

“近日見你心事重重,想是事態嚴峻,不願誤了你的事,況且我也想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無歸會了意,言下之意是要道別。“你準備從何查起?”陳琦怔了一下,沒想到無歸會詢問。陳琦托著下巴,思慮了一會兒,“首先到附近的都城去。人多交通便利的地方,消息也比較靈通,這樣利於收集線索。”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無歸又問:“你打算怎麼去?”陳琦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要到京都一趟。”見無歸看著自己,陳琦心裏嘀咕著,這是邀請自己嗎?非親非故,自己身份可疑,他怎麼會邀約?“你身體的異樣並未完全消退,我擔心會有什麼不測。”細細想來也是,墓裏的玥本就逝世了,結果因為自己又“活”了過來。作為陰陽師,無歸洞悉到了異常,有這種擔心也合情合理,但若是繼續跟著他,自己也就成了個累贅。

看出陳琦有所擔憂,無歸便問道:“你的武功如何?”玥是一等一的殺手,而自己掌握了她的武功,想到這,陳琦答道:“對付一般人,綽綽有餘。”無歸接著說:“此次路途遙遠,我也需要有個幫手,你願意嗎?”思及昨日的異象,各方勢力必定有所行動,此次旅途是不可能風平浪靜了。一同上京,自己既能報恩,又可以查探消息,無歸也能有個幫手,對雙方都好。

陳琦思慮到,孤男寡女一同上路有諸多不便。倒不是怕招來閑言碎語,隻是……若一身女裝與無歸走在一起,隻怕會讓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我願意跟你前往京都,但有一請求…”無歸挑眉,哦?還有要求?“但說無妨。”“我需要一套男裝,便於出行。”無歸應道:“也好。”

“何時出發?”“明日。”“明日?!”陳琦有些吃驚,雖然知道事態嚴重,但沒想到會走得那麼急。“為何那麼著急趕路?”“要去鄰鎮補充物資。”想來也是,途中所需的衣物馬匹都需重新購置,杏村雖富饒,但是因不通商,物資並不齊全。本想問無歸不作別嗎,又覺得自己不該多問。

翌日,二人收拾好行囊,準備離開。隻聽見有人呼喚,看清來人後,陳琦對無歸說道:“我先走一步。”沐兒心領了陳琦的好意,俯身與之道別。待陳琦走後,沐兒輕聲問道:“公子要離開了嗎?”“是的。”即使聽到的是預想的答案,最後的一點什麼東西,在沐兒的心裏塌陷了。一開始就知道,他不屬於這裏,但這一刻來臨時,自己還是抑製不住那份悲傷。

“沐姑娘保重。”除了這句話之外,無歸給不了她什麼。沐兒強忍淚水,雙唇輕顫著說:“公子也是,珍重。”待男人轉身離開後,沐兒突然如釋重負似的地癱坐在地,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止不住地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