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色相間的警車穩穩的停在小巴車前,兩個警察從車上走下,當先一人看上去約莫四十歲,國字臉,目光銳利。他身後跟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麵容很清秀。
兩人踏上小巴車,映入眼簾的便是渾身是血的彭鬆跟暈倒在地上的三個壯漢。
年輕警察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轉頭看看身旁的老警察,隻見他像沒有看見場中情形一樣,異常淡定的環顧起車廂內的情況,目光掃視一圈,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張隊?”年輕人輕聲試探道。
“哦!”老警察被這一聲驚醒,緩過神來,衝年輕警察點了點頭。
老警察名叫張科,是江口區公安局刑警支隊的支隊長。
火豹一見張科上車,眼中就流露出期待的目光,被蕭章看在眼裏,頓時一股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發生什麼事了?”張科側頭,問二人道。
“是這樣的,張警官。”火豹搶先答道,“我跟我幾個朋友要去順江,因為有急事,所以就開的比較趕。結果這輛小巴車一直擋在路中央,我們幾次想超車,他都加速阻攔我們,讓我們一直超不過去。”
“您也知道,天氣熱了,弟兄們脾氣就暴躁了點,正好這個車在這兒爆胎了,兄弟們就下車,想跟這車的司機理論一下。沒想到這個小子突然冒了出來,打傷了我的朋友。”火豹說著,一手指向蕭章。
蕭章皺眉,冷冷道:“搞清楚,是你們出手在先!”
聽了蕭章的話,年輕警察指著傷痕累累已經暈過去的彭鬆,問火豹:“這也是他打的?”
火豹搖搖頭,說:“不清楚,我們上車的時候這人就是這個樣子了。他好像是司機吧,大概是因為車子爆胎了,走不了,天氣又熱,這小子才遷怒於司機,把人家打成這個樣子的。”
“你放屁!”聽了火豹的解釋,蕭章氣不打一處來,拳頭捏的咯吱作響,眼裏的火星再次冒了出來。
火豹露出驚恐的表情,無辜道:“怎麼,當著警察的麵,你還想打人不成?”
蕭章無奈,隻要咬咬牙,恨聲作罷。
張科看了一眼蕭章,轉身指著火豹,問車裏的乘客:“他說的都是實話嗎?”
眾人麵麵相覷,一想到剛才火豹的蠻橫霸道,蕭章的身手不凡,心中俱是權衡起來。
最終,大家都選擇了默不作聲,沒有肯定火豹的話,同樣也沒有否定。
火豹表現出來的樣子就是實打實的黑社會,這點眾人心中一點疑問都沒有。雖然蕭章也很厲害,但是相比於黑社會的威脅,在大家心中自然要小了許多,畢竟沒有人願意得罪黑社會的人。
打人進去關不了幾天就出來了,如果在這裏指認火豹,等他出來後自己就將麵對黑社會的報複,這是任何人都不希望承擔的。因此,所有人此刻都選擇了緘默。
見眾人都不說話,似乎是默認了火豹所說,張科點點頭,對蕭章道:“跟我們走一趟吧。”
蕭章搖頭,“為什麼?他在撒謊,事情不是他所說的那樣。”
張科一笑,說:“撒謊?我每次抓捕的罪犯都說報案人在撒謊,自己是被冤枉的。可是他們從來都沒有證據可以證明自己沒有犯罪,最後隻有無數的鐵證讓他們啞口無言!”
蕭章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知道眾人心中所想,讓他們出來指認火豹顯然是不現實的,何況他也確實動了手。
思來想去,萬般無奈之下蕭章隻能等彭鬆醒來之後再讓彭鬆為自己證明了。
“好吧,我跟你們走。”蕭章緩緩道。
張科點頭,對年輕警察說道:“小付,帶他上車。”
年輕警察應了一聲,從腰間摸出手銬來銬住了蕭章的雙手,接著架著他的胳臂,帶他下車往警車走去。
蕭章剛走下小巴車,就聽見車上傳來張科的聲音:“所有人,把身份證拿出來檢查!”
聽見這話,蕭章身子猛的一顫,似乎突然醒悟了什麼,頓時停下了腳步。
姓付的年輕警察見他突然不走了,狐疑的看著蕭章,問道:“你要幹什麼?”
蕭章側頭看著他,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為什麼要檢查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