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騎在駱駝上,腦袋昏昏沉沉的,他感覺自己的身上全是熱氣,如果現在能有一個冰窖,他會立刻跳進去。
魏其阿騎著駱駝走過衛青身邊,他騎在駱駝上就好象貼在上麵一樣,看著魏其阿如此自如的騎著駱駝,衛青心中羨慕。
“魏其阿!”衛青叫道。
魏其阿兜轉駱駝,來到衛青身邊:“衛將軍,有何命令?”
“沒有命令,”衛青答道,“這沙漠晚上也這麼熱嗎?照這樣熱下去,我們走不了三天就全倒下了。”
魏其阿爽快的笑了起來:“衛將軍,晚上你就知道了,白天你會希望越冷越好,但到了晚上,你會寧願曬太陽。”
衛青將信將疑的看著魏其阿,心中嘀咕,這沙漠晚上能冷到這樣兒?魏其阿卻沒有再說什麼,繼續往前走著。
天漸漸黑了下來,單父朵蘭、魏其阿和阿布裏三人一起來到衛青身前:“衛將軍,我們得休息了。”
衛青一皺眉:“這才走了四十多裏,而且天剛黑,天氣正涼爽,為什麼不多走一會兒?”
“因為我們會迷路。”單父朵蘭答道,“雖然我們是西域人,但在黑夜裏也認不得路。沙漠全都一個樣子,白天有了太陽,根據太陽的位置和地麵的特征,我們可以不走錯路,但到了晚上,看不到太陽,也看不清地麵的特征,極可能迷路,一旦迷路,就可能在沙漠裏轉圈,最後活活渴死。”
衛青聽得如此可怕,也是不敢強行要求行軍,點頭道:“既然如此,傳令,下寨,休息!”
夜色中,漢軍開始安營,隨著天氣越來越涼爽,士卒們開始有了談笑聲,一些士兵甚至在沙地上打起滾來,解一解白天的炎熱。
阿布裏匆匆的走了過來,向衛青行了一禮:“衛將軍,能不能請您下個命令,讓各軍士卒把白天收集的馬糞和駱駝糞都堆起來,準備生火?”
衛青點頭下令,下罷命令,他問阿布裏:“為什麼要生火?”
阿布裏答道:“沙漠裏白天炎熱,但晚上十分的寒冷,所以大隊人馬行走沙漠,白天必須把馬糞駱駝糞收集起來,中午休息時把這些糞便曬幹,晚上就用他們生火取暖。”
衛青“哦”了一聲,這才明白為什麼白天那西域士兵一定要把馬糞帶著。
火剛剛生起,天氣就變了。原本涼爽宜人的氣候變的越來越冷,而且冷的極快,不一會兒的功夫,居然寒氣透骨。士卒們紛紛聚集到火堆邊,身體縮成一團,相互依隈著取暖。
衛青接過阿布裏送上的皮衣,穿在身上,笑道:“出發時我還奇怪呢,既然沙漠很熱,拿皮衣幹嘛?現在看還是你們西域人有經驗啊。”
阿布裏答道:“早穿皮襖午穿紗,圍著火爐吃西瓜,這就是我們西域的奇特之處。”
衛青點頭,暗歎果然十裏不同風,百裏不同俗。
他看看人們都聚集在火堆處了,當下也轉身往自己的帳中走,才走不遠,前麵傳來響亮的打噴嚏之聲,卻是花木蘭。
衛青急忙走過去,見花木蘭正凍的發抖,衛青輕輕一拉花木蘭,以目示意。花木蘭羞澀的一笑,跟著衛青進了帳。
帳中一個火爐已經升起,帳內雖然不能稱有多溫暖,卻也比外麵強多了。衛青解開皮衣,將花木蘭裹在自己胸前。
花木蘭輕輕依隈在衛青懷裏,感覺著全身舒適。
衛青詭異的一笑,手在皮衣中悄悄動著,自花木蘭的胸口伸了進去。
花木蘭微微縮了一下,隨即挺起胸來,臉上現出紅暈。
此後一連數日,大軍就這樣白天被暴曬,晚上被狂凍,一半人有過中暑和感冒的經曆。這一天,又是中午時分,大軍安紮下來。
不管怎麼說,幾天下來,各人對沙漠的這種奇特氣候已經有些適應了,所以大軍一紮營,各部人馬按部就班,躲避炎熱的驕陽。
衛青坐在帳中,正自昏昏欲睡,帳簾一掀,阿布裏闖了進來,動作之大差點把根基不牢的帳篷給帶翻了。
“衛將軍,快下令全軍準備!”阿布裏神情焦急,大聲叫道。
衛青一躍而起:“敵人來了?有多少?”
“不是敵人,比那更可怕!”阿布裏邊說邊拉著衛青往帳外走。
衛青跟著阿布裏走到帳外,見驕陽如火,四下裏全無敵蹤,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