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了他認為正好的距離,他蹲下身,在鞋底上一抹,兩支鞋底都“崩”的一聲彈出了一個螺旋狀的東西。
“是彈簧!”劉七失聲說道。
“彈簧?那是什麼東西?”石遷問。
“一種可以讓你跳起很高的東西,”劉七恨恨的答道,“我在龐統遺書裏看到過。這人在耍賴!”
“問題是,規則中沒有說不許用彈簧。”石遷歎息道。
劉七無話,的確如此。雙方隻約定了不帶兵器,沒有約定不借助彈簧這類東西。
那選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蹲下。
“好功夫!”石遷讚道,“從這人的姿勢就可以看得出,他絕對是一個賽跑好手。”
那選手雙腿發力,全力衝出,幾步下來已經接近十頭牛組成的長長的障礙,隻見他步幅突然變大,雙腳用力一踏,借著彈簧的力量,他的身體高高飛起,直向前滑去。
所有人都屏著呼吸看著他。他的身體在空中滑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向下落去。
劉七突然發出一聲歡呼聲。
那人的下落趨勢看,應當是落在第八頭牛的牛背上,雖有彈簧助力,隻怕他也無法跳過十頭牛。如果這人跳不過十頭牛,那麼衛青即使也沒跳過,大不了雙方打個平手,不至於失敗了。
那人眼見自己已經無法越過十頭牛,突然間雙手向下一伸,吐氣揚聲,“嘿”了一聲,雙手在牛背上用力一撐,借力躍過最後兩頭牛,跳到了地上。
“這不能算!”石遷一下子跳起來,扯著脖子叫道,“他沒有跳過去!”
衛青止住了石遷,對阿布裏說道:“如果我也這樣跳過去,算我輸。”
阿布裏和石遷同時“啊”了一聲。
衛青沒有理會兩個人的驚訝表情,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退後兩步,開始向前跑。最初的幾步,他跑的並不快,隨後越來越快,轉眼間已近牛群,他奮力躍起!
這一躍沒有任何花巧,也沒有任何東西助力,他隻是那麼一躍。在尋找接骨花時所吸的怪蛇的血,早已和他身上的血混成了一體,隻是這神奇的蛇血一直沒有機會顯示出他的威力,現在,他終於小小的展現了一回。
衛青的身體象柳絮激風,在空中飛躍而起,向前滑行。
“他過得去!”劉七叫道。從空中軌跡看,衛青應當過得了。
一陣風突然吹來。
如果衛青不是在空中,如果衛青沒有正處於躍力將竭的階段,如果這一陣風不是迎麵吹來,那麼,衛青仍將能安然躍過。
但這一切如果都沒有發生。衛青正在空中,正處於躍力將竭的階段,而這風也正好是迎麵吹來。
衛青的身形在空中一滯,下落的軌跡變了!照這樣落下去,衛青正好落在第十頭牛的背上!
石遷和劉七同聲驚呼。
驚呼聲中,衛青向前奮力一撲,下落速度一下子加快,但同時這一撲也讓身體向前傾了半個身位,他的上身已經越過牛背,雙腿則迅速蜷起,撲嗵一聲,衛青結結實實的摔倒在地麵上。
漢方陣營中一片歡呼,幾個士兵搶上去扶衛青。
衛青吃力的從地上站起,這一下摔的可真不輕,畢竟這是全力自上向下撲擊。他的鼻子都擦破了,正流著血,現在的形象的確不好看。
阿布裏微笑著走了過來,向衛青行了個大禮:“衛將軍果然武功高強,阿布裏代表三國聯軍認輸,願獻關送城,從此以後,三國聯軍一定追隨漢軍左右,與漢軍並肩作戰。”
衛青心中喜悅,點頭道:“多謝相祝。”
“請入城休息一下吧。”阿布裏對衛青說道,“將軍臉上有些傷,觀之不雅,不妨休息一兩日再起軍。”
衛青一笑:“些些小傷,無妨,隻怕不能休息了,咱們要忙起兵去與我軍主力彙合。”
“什麼?”阿布裏、石遷、劉七異口同聲的問道。
衛青一笑:“我軍主力已經於三天前夜裏悄悄繞過張掖,現在應當已經在攻打酒泉了!”
“啊?!”三個人又是發出同一個聲音。
衛青微笑:“石將軍,劉將軍,其他的幾位,比如白將軍、花將軍、陳將軍、馬將軍,並沒有如我所說在大營中休息,而是已經帶領大軍潛行,直攻酒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