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門口的人一定就是刺傷小姐的人。他絕不會放過敢於傷害小姐的人。
門口傳來重重的撞擊聲。他用力拉下鐵環。
撞擊聲一下子停止了。
阿福靜靜的等待著。他要確認敵人已經死去才行。
門外仍然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他慢慢走到門口,站在婑凳上,把門拉開一條縫。
還沒等他向外張望,門被一下子撞開,門扇重重的撞在他的身上,他大叫一聲向後跌倒。
李戰和劉青雲衝進屋子。
兩人沒有理會倒在地上的阿福,而是迅速在幾間屋內搜查了一遍。
他們隻找到了那件胸口和右肩被刺破的衣服,衣服洗的幹幹淨淨的,掛在晾衣繩上。
於是他們又回到門前,打算用盡各種手段逼這個侏儒說出殺手的下落。
已經晚了。
阿福幸福的閉著眼,嘴角流出黑色的血。呼吸已經停止。
他為小姐獻出了生命,終於報答了小姐的大恩。他沒有能力幫小姐打敗這兩個人,但他有能力保護小姐的秘密,現在,無論是誰都休想再讓阿福吐露小姐的藏身之所了。
李戰和劉青雲反複搜查了這宅子的每一間屋子,每一塊牆壁。甚至地麵也一塊塊的敲打過。他們一直沒找到何處有暗道或密室。
但他們找到了另一件東西。
那是一幅畫。畫的十分精美,在畫裏,一個俊美的男人輕輕擁抱著一個美麗的女人,男人開朗的笑著,女人的臉上也露出幸福的微笑。
那女人明明就是他們看到的殺手。
畫的下方,是一行秀麗的小字:“阿土君,你住城南,我住城北,日日相思,終生無悔。”
落款是:花木蘭永誌不忘。
這畫的邊緣有些發卷,不知這個花木蘭已經拿著它看了多少回。
劉青雲微笑起來。“我們不必在這裏亂翻了,既然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也知道在哪裏能找到她。把這裏燒掉,”劉青雲下令,他直視著李戰的眼睛,“李捕頭,你不會有意見吧?”
李戰躬身行禮,轉身去點火。
其實他很有意見。他對劉大人偷偷的把那個梳妝台裏的珠寶塞進懷裏的行為很有意見,對燒掉這宅子從而銷毀劉大人偷取賊髒證據的行為很有意見。但隻要劉大人不再亂殺無辜,再大的意見他也可以忍。
離開貧民窟的時候,李戰回頭看了看。火光衝天,映照出一些晃動的人影。那是貧民窟的居民偷偷出門查看,看這些比強盜還可怕人官差是不是已經走了。
“去城北。”劉青雲隻說了三個字。
顧衛東打了個嗬欠。
李戰乖覺的停下了講述。
“就這樣吧。”顧衛東說道,“李戰,你不是一個會講故事的人,這故事講的一點也不好。”
李戰躬身行禮,然後退下。
他不會講故事有什麼關係,隻要賺得到銀子,他什麼都可以不會。
李戰剛一退下,顧衛東就看著左慈:“田少爺,或者說左道長,你可知道我想讓你做什麼?”
“我做不到。”左慈的神色突然變的堅毅起來。
用腳後跟想也能想得到顧衛東想讓他做什麼。第一,他很佩服衛青,所以他不想害了衛青;第二,衛青的手下能人如雲,害了衛青他也得死。
因此,他做不到。
顧衛東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藥丸托在手裏:“左道長,隻要你將這個東西找機會讓衛青吃下去就行。此物見水既化,無論是放在酒裏、水裏,哪怕是放在菜湯裏都可以。我不相信你找不到這樣的機會。”
“我做不到。”左慈又重複了一回。
顧衛東笑了笑,繼續說道:“你的秘密我不會說出去的,如果你按我說的做了,紋銀十萬兩,並且,我可以殺了李戰,幫你守住這個秘密。如果你不按我說的做,”顧衛東臉上的神色一變,變的十分陰森,“你可知道我把你的秘密傳播出去的後果?”
左慈當然知道。至少花木蘭是肯定要殺了他的。他坐在那裏,沉默不語。
顧衛東將兩樣東西一起硬塞在左慈的手裏:一個藥丸,一疊銀票。
左慈慢慢站起身,一句話也沒有說,慢慢向帳外走去。
顧衛東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恭喜發財。”他衝著左慈的背影說道。
左慈還沒有回到鳳陽,鳳陽的軍情就已經有了重大變化。
重新圍城後的第三天,漢軍再次發起了攻擊!
這一次,金軍沒有再出擊反擊,而是憑借著城牆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