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善軍的士兵們紛紛向金軍分辯,請求給他們以時間安葬親人,金軍哪裏肯聽,隻是拳打腳踢的要他們回到崗位上去。漢軍因與親善軍有約,不得在此時發動攻擊,因此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金軍施暴。一片混亂中,一個金軍將領突然越眾而出,手起刀落,已經將一個親善軍士兵砍為兩斷,他舉起帶血的腰刀喝道:“再不歸隊,下場就是這樣!”
“紮木合!”衛青叫出聲來,這人正是紮木合!
紮木合這一刀果然是效果非凡,親善軍士兵們立刻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靜靜的看著紮木合。隻是這目光實在不象是服從的目光。
紮木合被親善軍士兵的目光看的心裏發毛,大聲喝道:“還不快點歸隊!”
隻聽一聲大吼,一名親善軍士兵赤手空拳直衝紮木合,沒跑幾步,一邊上的金軍士兵一刀砍出,這親善軍士兵頭顱被劈成兩半,身體仆倒在地上。
紮木合正要再下令催促,卻聽得親善軍士兵們大叫起來,隻見這些人紛紛拾起武器,直向金軍攻過來!
“兵變!”城下紮木合,城上衛青的腦海中同時閃過這個詞。
不得不說,這一回紮木合錯大了。他從骨子裏看不起這些親善軍士兵,雖然這些人是幫著金軍的,但背棄自己的同胞,投靠敵方,無論是金人漢人,對這種人都是看不起的。但你看不起可以,卻不能公然表露出來,畢竟親善軍的士兵也是人,雖然投靠了敵人,但最基本的尊嚴還是要的,紮木合對這些親善軍士兵全無體恤,隻是一味的蠻力鎮壓,全然對這些士兵沒有一絲一毫的尊重,特別是正值親善軍士兵心中哀痛,下葬親人之際,如此做法又怎能不激起兵變?
“衛將軍,我們應當趁機攻上去!”劉七眼見金軍大亂,急忙提醒。
衛青搖頭:“現在還沒到時候。”
劉七心中暗暗著急,不知道衛將軍為什麼這麼穩當。
左右兩側塵煙大起,東西二門外的金軍士兵來接應了。
劉七臉上一紅。
如果衛青真的按他方才的建議開城出擊,隻怕現在已經陷入到與金軍的苦戰之中了。
“準備出擊!”衛青下令。
劉七再次瞪圓了眼。
如果說方才不是出擊的合適時機,現在就更不合適了,兩路金軍都已經來援了,怎麼還敢出擊?
“將軍。。。。。。”劉七隻說了兩個字就不說話了。
“想提醒我現在不適合出擊嗎?”衛青問道。
劉七沒出聲。他真的想提醒,但既然衛青這樣說,一定是他有另外的理由。
果然,衛青向遠處一指:“如果隻看眼前,自然現在不是出擊的好時機,但那裏已經讓現在變成出擊的好時機了!”
劉七順著衛青的手指看去,不由得臉上變色。隻見一片白光閃爍而來,卻是淮河發洪水了,這洪水正直衝淮南城而來!
“將軍,怎麼辦?”劉七急的額頭冒汗。
衛青淡然一笑:“不必驚慌,淮河是咱們漢人的河,漢人的河怎麼會淹漢人?它隻會淹金人。”
劉七聽的將信將疑,眼見那洪水快逾奔馬,那水頭高與淮南城牆相平,帶著巨大的轟鳴聲,飛著水沫直衝城牆而來,城外金軍不及防備,數萬人被卷入水中載沉載浮,眼見是不活了。
“將軍!”劉七又叫了一聲。那水已經十分接近了,眼看著再有一會兒就要衝到城牆之上,來個水淹淮南了。
衛青的手一揮,隻聽一聲天崩地裂般的巨響,淮河突然塌下去一大片,那些原本堵塞著河道的冰淩一下子沉了下去,緊接著一陣尖銳刺耳的嘯叫之聲,從河底下直噴出一股高達數十丈的水沫,那是泗水城被包裹在水中的空氣噴出的結果。水沫一落,淮河水轟隆作響,一路沿著河道急流而下。城外的洪水先是一頓,隨即靜在那裏,不再前湧,片刻間這洪水急退,竟是退的比進的還快,那數萬金軍的屍體隨著河水一道退入河床,沿淮河滾滾而下,一路東流。
“出擊!”衛青果斷下令!
城門開處,三萬漢軍守城士兵呐喊著直衝而出。這些士兵守得久了,每日裏被金軍團團圍困著,這一股氣都憋在胸口好久,今天總算是開城出擊了,一時間人人奮勇,個個爭先。
城外,金軍正陷入一片巨大的混亂之中。
先是親善軍關鍵時刻突然反水,集體倒戈,這事情還沒處理完,淮河大水突至,一下子卷走了數萬金軍士兵,緊接著就急退。金軍剛剛慶幸自己沒有喂了王八,城內漢軍就已經出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