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得左慈之說,什麼“熒入於昂,卯與子交,黃道傾斜”之類,實在是聽不懂,但心想這必是道家術語,這左慈的話倒也有三分道理,隻是準與不準就不知道了。但這事兒關係到是順天還是逆天的問題,人不可與天抗,如果不靈,大不了就是在城上澆上一桶水而已,這萬一要是真的,不澆水可就是天怒人怨了。一時間人人都去提水,熙熙攘攘,十二分的熱鬧。
左慈見眾人都去提水,溜到石遷身邊,低聲問道:“石牙將,你這觀星盤可準吧?千萬不要不準,否則麻煩就大了。”
石遷點頭:“我以人頭擔保,絕對準確。”他看看左慈,低聲問道:“你剛才說的那些個什麼熒入於昂,卯與子交,黃道傾斜之類的,都是什麼意思啊?”
左慈一笑:“我怎麼知道,誰與誰交你不提我都忘記了。”
說話間兩人隻感覺臉上一涼,都向臉上摸去,卻是雪花飄落下來。
“下雪了,下雪了!”眾人紛紛叫道。
一眾百姓眼見居然真的下雪了,個個精神大振,要知道這時候可絕非下雪的日子,現在居然下雪了,而且衛將軍和左道長都提前說了是老天爺要下雪以助淮南百姓,這可真是大喜事,一時間人聲喧嘩,在金軍的重重圍困中,淮南百姓第一次笑逐顏開。
衛青站在一邊看著百姓臉上的笑容,心中稍安。他心知至少民心已安,淮南城的防守可以更強一些了。
次日,金軍的塹壕挖的更深了,土牆也建起來,好在淮南城東牆以水凍冰,臨時加固,不至於繼續倒塌,一眾士兵和百姓們冒著凜冽的寒風在東牆處搶修,力爭在天氣回暖之前能夠將城牆重新整固起來。
衛青坐在屋內,細細的看著白不信送來的軍情報告。他的眉毛越皺越緊。
現在城內缺兵、缺糧,缺醫少藥,但最大的問題則是缺少弓箭。守城而無弓箭,這個城是守不住的。但城就這麼大,上哪裏去弄弓箭?
門一開,琪木格走了進來,門外的風吹進屋內,徹骨生寒,雪花也跟著飄了進來。
琪木格急忙將門關上,一張臉凍的通紅,將雙手放在嘴邊嗬著氣。
衛青見琪木格身上已經穿上了金式冬裝,袍袖寬大,腰身卻十分修長,笑道:“你穿著這衣服很漂亮啊。隻是這樣穿著在城裏走可很危險。”
琪木格笑了笑,那笑容裏隱含著苦澀:“王妃姐姐陪著我一起出去的,沒事。”
“你做什麼去了,這大冷天的在外麵這麼長時間?”衛青見琪木格凍的很厲害,心知她在外麵呆了很久,當下發問。
琪木格歎息道:“我和王妃指揮人將在城內的金軍屍體運到城外,讓金軍來收屍了。一則這些屍體在城裏無人收葬,就那麼任由屍體腐爛,容易引發疾病,而且也嚇唬百姓,二則,人死萬事休,無論他生前如何,死後總要歸葬的。”
衛青心知琪木格是心中傷痛自己同胞的死難,好在這做法完全正確,就算她不做,衛青這兩日裏也要指揮人去做了,所以衛青點頭道:“做的好,琪木格。”
琪木格的心裏也有些緊張,生怕衛青因自己收葬了金人的屍首而不滿,見衛青非但沒有不滿反而誇獎了自己,心中高興,雙手前伸,膩聲說道:“我的手都凍壞了。”
衛青伸手將琪木格的雙手握住,用自己的體溫暖和著琪木格的手,感到琪木格的雙手由寒冷漸漸的溫暖起來。衛青的雙手也有些不安分起來,漸漸的著琪木格的袍袖滑入她的身上,由小臂而大臂,一路蛇行,終於摸到琪木格的胸前。
琪木格的臉上現出紅暈。一雙眼水汪汪的看著衛青,卻並沒有拒絕。
衛青的手在琪木格豐滿的胸上撫摸著,大拇指輕輕觸摸著琪木格胸前那小小的凸起。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靜靜的對坐著。
門外傳來腳步聲,祖逖在院落中揚聲問道:“衛將軍可在?”
衛青輕輕放開琪木格的乳房,手自琪木格的衣袖中依依不舍的退了出來,對琪木格無奈的笑笑,低聲說道:“他和我約好的。”
琪木格站起身,在衛青臉上輕輕一吻,閃身出門去了。
祖逖走了進來,向衛青行禮已畢,將一張紙遞給衛青:“這是城中糧草的統計,應當隻夠十一二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