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如大驚,連聲喝問:“你幹什麼?”
衛青不理會趙月如,一把撕下來福子的上衣,從他上衣上撕下一條布,又綁住了來福子的雙腳!
劍光一閃,趙月如長劍出鞘,抵在衛青後心上,她的嘴唇發抖,俏臉煞白,對衛青喝道:“快放了他!不能亂殺無辜之人!”
“把劍拿開。”衛青隻說了四個字。
來福子醒過來了。
衛青看著來福子,他不認為來福子做的有什麼高深的地方,雖然周掌櫃中的毒的確很恐怖。
“你為什麼下毒?”他問道。
“不,不不不不是我。”來福子驚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衛青冷笑:“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
來福子搖頭。
“我是一個殺手,”衛青淡淡的說,“如何下毒我很清楚。”
來福子沉默片刻,臉上那恐懼的神情不見了。他看著衛青笑笑:“你很聰明。”
衛青收起了劍。他隱隱感覺自己做錯了,看來他假稱殺手沒有騙過來福子,但他既然已經假冒了殺手,就得冒到底。
“是你的手法太嫩。”衛青好象在教訓一個剛剛入道的新手,“周掌櫃中毒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喝的茶,我們回來之前周掌櫃就已經在喝茶了,那時這個客棧隻有你和周掌櫃兩個人,如果不是周掌櫃在自己的茶裏下毒,除了你還會有誰能夠下毒?”
來福子臉紅了。他也歎息了一聲:“下毒本來就不是我的強項,我本來是想練習一下的。多一項本領總比少一項強,是不是?”他悲哀的搖著頭,“隻是我選錯了時機,因為我沒想到你會是一個殺手。”
趙月如的臉也紅了,她感覺自己實在太笨了。
“你的強項是剖開人的肚子。是嗎?”衛青冷冷的問。
來福子無比淡定的看著衛青:“我想聽聽你打算怎麼證明這一點。”
衛青微笑,手裏舉起一件東西。
那是一把匕首,一把很奇特的匕首,匕首一麵平直,一麵是一個弧形的刃,與平直一麵對應的握把明顯的有四個鑄出的指印,與弧形一麵對應的則是一個拇指指印。這種匕首隻適合四指在上一指在下的握持。
衛青握住匕首,在來福子肚子上比劃了一下,冷冷的說道:“把殺人的東西藏在衣服裏不是一個好習慣。如果有人撕開你的衣服就會發現它。”
來福子咯咯的笑了起來:“我想沒人會撕我的衣服。除了你。”
“你已經很有錢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做?”衛青的神色越來越冷峻,“妓院到處都是,你的錢足以承擔這種花銷,為什麼你要強奸而且如此凶殘的殺戮?”
來福子的笑容收斂起來,他一本正經的回答:“因為我喜歡。”
這理由的確無可辯駁。有的人就喜歡被人鞭打,有的人就喜歡到處給別人錢。因為他們喜歡。
但來福子喜歡的事,卻是剖開別人的肚子。
“那麼你為什麼停下?為了一年得到十萬兩銀子還是害怕被人用百萬兩銀子懸賞你的人頭?”衛青繼續追問。
來福子看著衛青,他的眼睛裏充滿笑意:“你真的認為我在乎一年十萬兩銀子?真的認為怕被人用百萬兩銀子懸賞?”他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笑聲中他猛的用力一挺,胸膛狠狠的插進衛青手中的匕首裏!
衛青急忙抽出匕首。已經來不及了,來福子的喉嚨裏又發出兩聲咯咯的笑聲,頭一歪死掉了。
趙月如一直在旁邊看著。她實在插不上話。
現在她終於可以出聲了:“你怎麼知道他很有錢?”
衛青舉起匕首:“這是一把玄鐵匕首,如果放在市場上,售價不會低於一千兩銀子,而且,這種形狀的匕首一定不是批量製造的,它是專門打造出來用於剖開東西的。”他的眼神裏現出一絲憤怒,“沒有人會用一把值一千兩銀子的匕首去殺豬,是不是?加上握把上的那幾個指印,是專門配合著來福子的手指量身定做的,這樣的精工細做,人工費隻怕比匕首本身還要多。這個人僅僅在匕首上的花銷就不下兩千兩銀子,他當然十分有錢。”
趙月如點了點頭,心裏對衛青十分佩服:“沒想到你破案也這麼神速。”
衛青猶豫了一下:“我們還沒有找到全部凶手,這個人應當隻是凶手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