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心中愧然。
他一見趙月如那信上隻有救命二字,一切都拋到了腦後,哪裏顧得上安排軍中事宜,整個大腦裏想的都是趙月如了。現在想來,身為萬人隊統帥,常將軍,從營中縱馬狂奔而出又不留一言,實在是有些過份了。
劉七察顏觀色,看到衛青和趙月如在一起,已經猜出了個大概,不等衛青說什麼,已經說道:“好在讓末將找到了衛將軍,末將這一回也算立得一個小功,這就回去通知眾將,不必再擔心了。”
說罷拱手告辭。
衛青心中一動,叫住劉七,在劉七的耳邊低聲囑咐了幾句。劉七連連點頭,領命而去。
衛青轉過頭來,見趙月如和了因都看著他,對她們說道:“你們且在這裏等著,我這就去探一探這地道。”
“阿青,你要小心。”趙月如囑咐道。
衛青的心裏升起暖意。
他知道他和趙月如的關係又恢複了。“我會的。”他輕輕捏了捏趙月如的手。
了因響亮的咳嗽了一聲。
衛青邁步進屋。
他甚至根本沒有往地上潑水就看出了哪裏有地道。這個地道明顯的是自下而上挖的出口,隻是不知為什麼挖的人居然不知道這裏有人居住。
衛青拔劍出鞘,赤霄劍在地麵的磚上一轉,那磚撲落落的掉了下去,現出一塊被赤霄劍割破的木板。
看來這磚下麵已經被挖空,全仗著一個木方上麵頂著一塊木板撐著地麵,衛青的劍一轉,已將木板割開,這些磚失了依托,都掉到了地道裏。
衛青用劍一揮,已經斬斷了一支椅腳,他將燈油倒在毛巾上,又將毛巾纏在椅腳上,做成了一個火把,點燃火把,手持著赤霄劍,跳下地洞。
地洞十分低婑、狹窄,看四壁的挖痕,泥土還沒有幹透,顯見才挖了不久,但這地洞好象並沒有挖好就放棄了,有幾個地方顯然才修整了一半就不再修理。
衛青順著地洞往前走去,這地洞裏地麵高低起伏的,挖的高度又婑,衛青走起來十分吃力,有的地方隻能四肢著地爬行,爬了十幾丈,迎麵一堵石牆堵住了通道。看來這夥人是不想再用這個地洞了。
衛青心中奇怪,不明白這些人廢了這麼大力氣開挖地道,為什麼又廢力氣堵上?他上下左右晃動火把,想看看是否能夠把這石牆挖開,但看來這石牆建的十分結實,要想挖開絕非一朝一夕之功,顯見這些人是永遠也不想再用這地洞了。
衛青想了半天,實在不懂為什麼要挖這麼一個無用的地道再堵死,看來隻有挖地道的人才知道了。火把冒著黑氣,在這狹小的空間裏熏的他很不舒服,他慢慢的向後退著,打算原路退出去。
將至洞口,衛青聽到趙月如的叫聲:“阿青,你怎麼樣?”
衛青答應一聲,從洞口爬出,滿頭滿臉的汗水、煙氣和塵土。趙月如急忙想用毛巾幫衛青擦臉,卻發現那毛巾已經被衛青綁在一截椅子腿上做成了火把,急忙從衣袋裏拿出一個手帕來,用水打濕了幫衛青擦了臉。
衛青見那手帕原本十分潔白,現在隻擦了幾下就已經變成了黑色,有些可惜,趙月如卻毫不在意,將手帕放在一邊笑道:“你要再不出來我都要央劉參將進去找你了呢,怎麼會在裏麵這麼久啊。”
衛青這才感到自己渾身酸痛,看看門外,日頭居然都已近午時了。這短短十幾丈的地道,居然費了他如此長的時間,消耗了如此大的體力,可想而知這地道有多狹窄艱難。
他坐在床上,見劉七站在一旁,當下問道:“結果如何?”
劉七搖頭讚歎道:“怪,真是怪極了!”
趙月如哼了一聲:“你們軍人都夠怪的,問的人問的怪,答的人答的也怪。”
衛青一笑,說道:“我方才見那左道長好象很有些門道,不知是不是能為我軍所用,所以讓劉參將派人先回去報告我平安的消息,他自己則去跟蹤這左道長,看看他究竟是何等樣人。劉參將說此人很怪,我也不知怪在哪裏,還要劉參將親自來說才行。”
劉七笑道:“衛將軍,末將得坐下說了,這一路上看到的怪事,末將隻怕要說上好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