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邦轉向衛青:“衛遊擊,你可還有何要求?我會盡量滿足你。”
衛青心中呯呯直跳。他居然成了遊擊了!他當然知道,遊擊是個臨時的職務。漢軍軍製中有兩個臨時性職務,一個是遊擊,如果將軍臨時要委任哪個人做一些超過他原職務的事,就可任命此人為遊擊,遊擊的權限可大可小,全看當時需要。與之類似的還有中郎將,這個職務與遊擊相比地位更高,遊擊的最高權限是副常將軍以下,而中郎將則是將軍級甚至將軍以上,最高權限可達兵馬元帥之下。劉安邦為了讓衛青指揮得了這三千人馬,隻好先升他為遊擊。
他按下心中的得意之情,回答道:“隻需要劉。。。將軍給末將十名精銳弓弩手既可。”他差點叫出“劉叔叔”來,話到嘴邊才想起,現在得稱呼官銜了。
衛青和白不信帶著十名弓弩手一路急行,一路上兩人都不說話。衛青可是拍著胸脯打了包票的,十天之內必克,他急於快點趕到軍中,哪怕早一個時辰也是好的。白不信則天生的沉默性格,如果沒有必要,他可以一整天一句話都不說。兩個人帶著塵土和汗水來到軍營,一看之下,都愣在那裏。
這還哪象個軍營?營柵傾倒,無人修理,門口和敵樓上無人瞭望。軍營裏一陣陣喧嘩聲傳出,遠遠看去,兩個士兵正在演雜技,一個人蹲下,雙手圈起,另一個人從遠處飛跑過來,一腳踩在前麵那人手上,前麵那人立刻雙手用力向上一推,站在他手上的人借著這一推之力淩空躍起,在空中翻個跟頭穩穩落地。周圍圍著一堆人在那大聲叫好。
再遠一點,一名老軍正在遛狗。他一揮手,幾隻狗快速跑出,然後他撮唇打個呼哨,狗們就立刻返回。他身邊也圍了許多人在那大聲調笑。
四下裏懶洋洋的東倒西臥著一些士兵,一個個衣冠不整,兵器全無,有的躺在那兒曬太陽,有的正睡的香甜。
我的天呐。衛青現在隻奇怪一件事,為什麼金軍沒有攻占這個大營?以現在的狀態,不要說八百人,隻需八十人,甚至十八人就完全可能把這三千人消滅掉。
白不信看著衛青,突然說道:“金軍不會來攻擊這個大營的,無論能不能攻破。”
“為什麼?”衛青大為驚奇,白不信居然猜到了自己的心思,而且還說金軍不會攻擊如此容易擊破的大營。
“因為他們隻有八百人。”白不信隻說了這一句,沒有多加解釋,他相信衛青能明白。
衛青當然明白。白不信的意思是說,金軍人數太少,一旦攻破了這個大營,就得分兵留守,不留守等於白打。本來隻有少的可憐的八百人,再分兵,如何應付後麵再來的敵人?
他點了點頭說道:“其實,金軍現在也是坐困愁城。”
白不信微笑。他的感覺沒錯,衛青,這個還很稚嫩的少年,有著驚人的軍事天賦,隻要適當加以幫助,將來他一定能成大器!
兩人步入大營。可笑的是,他們就好象逛菜市場一樣就那麼輕輕鬆鬆的進了營地,連個攔住他們盤問一下的人都沒有!
衛青沒辦法,隻好向著一個正敞著懷曬太陽士兵問道:“你們的長官在哪裏?”
那士兵懶洋洋的抬眼看了一下衛青,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新任命的遊擊,奉命指揮你們!”衛青心中有些生氣,自己明明穿的是將官的服色,這士兵居然仍那麼大模大樣的坐著,那口氣好象還很有些不耐煩!
那士兵聽到衛青的話,非但沒有站起來,反而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呸!餉銀發不下來,指揮官倒換了一個又一個!”
“站起來!”白不信發出怒吼!
士兵嚇的一哆嗦,慢慢站起。周圍的士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慢慢圍過來。
“你可知罪?”白不信臉如寒霜,冷冷的問道。
那士兵終於感覺有些不對頭了,他結結巴巴的說道:“大人,我,我知罪。”
“知罪就好!”劍光一閃,白不信一劍刺入士兵胸口!他看著士兵,厲聲說道:“見到將官服色仍然端坐,罪之一;將官問話不起立做答,罪之二;將官表明身份卻公然侮辱將官,罪之三。三罪並罰,當死!”
他從士兵胸口拔出劍。一標鮮血噴出,士兵的身體慢慢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