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上方的鈴鐺響了起來,一股河鮮味道彌漫而來。一個女人拉開門簾,直挺著背笑著對我說話,“請問,這裏是清心館嗎?”
“是,夫人。”微笑回答這我眼前的女人。
女人懷裏抱攏這一把嫩粉夾竹桃,清新的味道。
我開口帶著微笑問道“夫人,來我小館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我可以幫忙的話。”
女人眼色突然變得凶殘,把懷裏夾竹桃推搡進我懷裏。女人急躁道“收下這有毒的花,幫我殺掉河邊畫畫的男子!”
“夫人,恕難從命。”我內心搖搖頭,我怎麼可能不分青紅皂白去殺人?
女人聽到我果斷拒絕她,突然眼淚掉下來,質問我“隻要你殺了他,我可以給你任何東西!任何東西!”凶紅的眼散落的發。
“夫人,不如說說為何殺了河邊畫畫的男人吧?”我眼睛審視著帶著河鮮味的女人。
這時,女人懷裏的夾竹桃掉落了幾支。她彎下腰,纖細的手指撿起木板上的花。
一她頭淩亂的長發,看不到河鮮味女人的表情,“那我就講講為什麼殺了他。”
她生硬的語言,時不時用手指筆畫著。
我知道,她隻是一個河邊的妖而已。
“夫人,請坐下喝杯茶慢慢說。”
女人不知所措,木訥接過墊子。
“這個故事,要從一個夏天說起,當時,貪玩卻低級妖的我,迷戀著人類的花花世界,隻能幻成上半身少女模樣,下半身還是妖怪的樣子,為了不讓人類發現我是妖怪,隻好將下半身藏在清清的河水中。人類們沒有發現我,以為我隻是貪玩河水的少女……”女人開始梗咽著。
抿了口茶水的我,笑著對夫人說“你還是沒有講為什麼要我殺了河邊畫畫男人的原因。”
“我叫崎,是一隻妖…”女人坦白說著。
“您是隻河妖吧??”我笑著看懷裏抱著夾竹桃的女人。
崎皺了一下眉頭,側身問我你怎麼知道我是河妖?我答道河鮮味道太重。
崎一臉茫然和不解,崎喝著茶說道“有一次,我在河邊玩耍,河岸邊來了一個背著畫框的男子,他朝著走來,誇我長的很可愛並且要給我畫一幅我的樣子。於是,他每天都來畫畫,每天跟我說話,我漸漸發現他耳邊常常戴著一支漂亮的花,他說那花叫做夾竹桃。過了很久他告訴我,已我做原型的畫居然得了獎,那天下午他露出了笑容…”
我盤問著,你喜歡他為什麼要殺了他?
“他還是負了我…”崎的臉上流淌著陽光和帶著淚水的夾竹桃。
崎擦了擦眼淚,對我說“他最後離開的時候,送我一把夾竹桃,他說我可能要離開了,這把花就送給你吧,崎。”
崎油綠的瞳孔看著我,白色的睫毛一閃一閃。
我躲避崎的目光,望著窗外的景色,隨口一句“人就是這樣,沒什麼奇怪。”
崎的眸子低下,長發蔓延到木板上,怎麼看都是個美人,不不不,是個美妖。
“然後,分離不久後,一個明媚的早上,看著他帶著一個成熟的女孩子,路過我的小河,他跟我對視著,微笑著,像以前的時光一樣…”這時,崎的臉上紅彤彤的,難道是回憶起美好的時光嗎?
崎故作高深著“他說,希望被甜蜜的花朵殺死呐。”
不大的木屋裏,卻有這比木屋大的欲望。
“崎,請支付殺人的報酬吧,我想我可以殺掉那個男子。”一臉玩味著。
木屋上的玻璃鈴被風吹響,風也在放肆著。
其實,崎也明白自己喜歡的人怎麼可以殺死呐,所以才拜托我嗎?
懷裏的夾竹桃似乎有點枯萎,我用溫熱的手從崎懷裏抱過來花朵,插在窗戶邊的空瓶裏,花馬上精神起來。
“崎,不如帶我見見那個男子吧?”
崎踩著小碎步跟我招手揮別著,已是黃昏獨自愁。望著妙齡少女獨自向著叢林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