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如海這才上前正了神色道:“奴才剛剛去到婉兮公子屋裏的時候,左右都沒人伺候,於是奴才便自作主張的到了公子的屋裏,卻發現婉兮公子正在酣睡,還心想婉兮公子是從不曾在這個點睡下的,往前一瞅,這可不得了,夕公主竟在公子的榻上!”
“這個小賤人!”嘉裕太後本是好生聽著,麵上也是一片乏累,卻聽到最後一句話時猛的坐起身子來,“真是枉生了公主身,卻上了個下賤奴仆的床!”
太後雖然往日對對婉兮公子多加寵愛,但那也是在婉兮能逗太後樂的份上,歸根到底卻也不過是個伶人,在太後眼中也就是個玩意。
如今婉兮卻同太後最最厭惡的夕公主——新帝的妹妹勾結在一起,尤其太後如今心情還不好。
“可不是呢!”秋如海心下振奮,忙上前附和著太後說:“也就是有了太後您老人家的提點,這才讓一個伶人出身的婉兮有了幾分麵子,如今卻是仗著您的麵子,和公主苟且......”
嘉裕太後怒氣難消,兩相加起來更是怒到了極點,猛的一拍桌角,“婉兮恃寵而驕,著實過分,且先將他給軟禁起來,至於夕公主——到底皇家顏麵在前,先送回到妙儀宮中去,讓雲太妃好生看管著,待一陣子過去後,再行追究。”
秋如海心中恣意,剛領了太後的命令要出去,卻來人傳話說“婉兮公子求見”。
太後道:“他還來做什麼?如今能同公主勾結,以後可不是還要禍亂宮闈!”
傳話的人又問太後:“那您是見還是不見?”
嘉裕太後猶豫了會兒,最終道:“不見。”
秋如海心下高興,便欲抬步出去。
不料迎麵卻正撞上了欲闖進來的婉兮公子。
“太後果真不欲見奴才一麵,聽奴解釋嗎?”
他本是官宦人家的嫡子,卻因為家族得罪了太後而被盡數屠族,終了也隻剩了一下他,還是被貶入素人府的,太後平素抬舉他,他自然想怎麼來就怎麼來,而今太後收回了這份抬舉,他自然就是奴。
嘉裕太後冷眼陰鷙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哀家平生最最厭惡的便是背叛,尤其你的命更是哀家買下的,哀家能買下你的命,自然就更能夠拿去你的命。”
婉兮不甘心的迎麵說:“奴才知道如今說什麼太後都是不願意聽的,可奴才還是要說,奴才冤枉!”
“奴才一醒來便見到夕公主就在奴才的榻邊,試問如若是奴才要引誘公主,卻在自己的屋裏坐等公主上門?這事情明顯就是公主一廂情願,更甚者或是夕公主借著這件事情向您示威!”
又冷笑一聲,“也罷,在太後的眼裏,也許我等以色侍人之人的命本身便賤,所以太後即便曉得這事情蹊蹺,也會毫不手軟的讓我去死!”
更是拂袖離去。
嘉裕太後冷眼瞧著婉兮一番作態,秋如海摸不透太後的心思,隻得又開口問道:“您看這......”
“先等等吧,你先去雲太妃的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