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裏,淩雪煙回來後就徑直去了楊羽的房間。
楊羽躺在床上,眼睛睜著,望著頭頂的屋頂發呆,連淩雪煙進來了都仿佛不知道一樣。
淩雪煙輕掩房門走了進去。走到床邊蹲臥著,緊緊的握著楊羽的手。
“你回來了?”楊羽驚醒過來,轉臉看著淩雪煙。
看著楊羽這副模樣,淩雪煙的心在狠狠的刺痛著,她何曾見過他這樣的魂不守舍,這樣的悲傷。
“你別這樣,她已經死了,你再傷心也沒用。”淩雪煙勸慰道。
“我沒事,剛才隻是在想事情,所以走神了。”楊羽坐了起來微微笑了笑說道。隻是誰都能看的出來,他的笑比不笑還難看。
淩雪煙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握著他的手。
楊羽下了床,說道:“收拾東西,陪我去一個地方。”
“我們就這樣走了嗎?不去跟樊紅塵他們打一個招呼嗎?”淩雪煙問。
“不了。”楊羽看了一眼已經黃昏的天色說道:“假的樊九道沒有抓住,我無顏去麵對她。”
淩雪煙哦了一聲,鬆開了楊羽的手道:“那我先去收拾行囊。”
看著淩雪煙走出去,楊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也開始收拾自己的。
忘語幽居裏,那一張樊絲雨最喜歡坐的桌子旁,楊羽跟淩雪煙倆人對坐著。而他們的中間則擺放著幾壺酒。
如此美好黃昏的夕陽,卻沒有讓人有心欣賞。淩雪煙在對麵坐著不言不語,隻是靜靜看著楊羽一杯又一杯的喝著。
他很少喝酒,如今卻像個酒鬼一樣。
“你怎麼不喝?”楊羽臉色微紅的問淩雪煙。
淩雪煙嗯了一聲,拿起了麵前的酒杯放到嘴邊輕輕淺嚐了一下。
楊羽又開始猛喝著,一壺酒沒一會兒就被他一個人喝光了。
淩雪煙沒有勸他,也許隻有醉了才能讓緊繃的神經放鬆吧,也才能暫時的遺忘一些事情。
夕陽西沉,楊羽已經醉的不省人事,醉倒在桌麵上,眼角還有著一絲淚光。
淩雪煙沒有扶楊羽去找客棧休息,而是任他在桌麵上睡著。淩雪煙也拿起了剩下的酒,一杯一杯的慢慢喝著。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不會為了自己真愛的男人吃醋,除非她不愛那個男人。淩雪煙也不例外,她也會為了心愛的人吃醋,也會為了楊羽為其他女人醉生夢死而心痛。但是她不會表達出來,不願此時的楊羽心裏還要承受更多的負擔。
這一個夜,沒有人打擾,這是屬於淩雪煙與楊羽的寧靜,沒有喧囂,沒有恩怨。
隻有大黑臥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淩雪煙,它不懂人世間的情,卻知道此時的主子有些不高興,所以沒有出聲打擾。
淩雪煙也醉了,她不是酒醉,而是心醉。也趴在桌子上睜著眼睛靜靜凝望著眼前沉睡的楊羽。直到燭光熄滅後一切歸於沉寂。
......
時已十月中旬,天氣已經不再炎熱,但是在大漠卻還熾熱如夏。一望無際的黃沙中,兩個人影加一條大黑狗在黃沙中緩緩的走著。
“我們來大漠究竟是要做什麼?”女的問男的。
男的背了一個很大的包袱,一邊走一邊回答道:“人皮麵具是非常稀少珍貴的東西,一張人皮麵具隻能用一次就作廢了,天下間會做人皮麵具的人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