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兩個人在街口的拉麵館吃了午飯,正好是午飯時間,拉麵館裏滿客,鬧哄哄的,陳恪坐在鼎沸的人群裏,更顯得清俊,卻沒有絲毫的不適,泰然自若。
申熠馨想起兩個人還曾經在大學城那邊的路邊吃過麻辣燙,原來陳恪說的隨便,是真的不在意啊,可是他這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伺候的樣子,但是仔細想一想,兩個人雖然嘴上不和,但其實相處也算融洽。
原來,他隻是看起來的難相處啊。
這麼冷的天氣,就適合吃拉麵,吃碗麵再喝些湯,吃完出一身的汗,渾身都暖和了。
兩個人從麵館出來的時候,吃飽喝足的申熠馨覺得,冷風吹在臉上都不怎麼凜冽了,隻是在如此美好的時刻,想到一會就要去看屍體了,申熠馨不由覺得有些掃興,但是一想到有陳恪在,就離破案不遠了,心情這才好轉了起來。
申熠馨把上午在門鈴上提取到的指紋送去檢驗,兩個人便去了殯儀館的停屍房。
空曠的停屍房裏,腳步聲清晰可聞,夏菲菲的屍體被值班的法醫從冷櫃裏拉出來的,冒著寒氣,申熠馨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隻覺得陰森森的,背後也升起一股寒意,趕緊往站在旁邊的陳恪身邊靠攏,畢竟他是男的,而且一看就不是好欺負的主,鬼怪肯定會比較怕這樣的人,她悲催的想著,她一個長在紅旗下的警察,這麼疑神疑鬼的合適嗎。
陳恪好像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恐怖的氣氛,帶了手套就開始查看屍體。
申熠馨為了緩解自己再這個恐怖地方的緊張,開始跟旁邊的值班法醫秦叔聊天,
申熠馨帶著陳恪來過一次,還被值班的張阿姨調侃了一番,這次來,幸虧不是張阿姨值班。
秦叔是在這地方呆習慣的人,很隨意的跟申熠馨聊著,問一問案子的進展,問一問老申,倒也打發時間。
沒一會,陳恪就取下了手套,叫申熠馨走,申熠馨跟秦叔打了招呼便跟著陳恪走了出去。
一路上陳恪都沉默著,申熠馨知道他是在思考案子,也不敢打擾,便保持著沉默。
在車上,申熠馨接到了個電話,讓她欣喜若狂。
案子終於有進展了,是因為她下午送去檢驗的在門鈴上提取到的指紋。
檢測人員在那邊說:“你送來的指紋雖然有小部分的缺失,但是不影響比對,我們對比過了,指紋不是夏菲菲的,也不是黃明禮和保姆的,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但是對比係統的指紋庫,沒有找到符合的。”
雖說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但是申熠馨還是挺高興的,總比沒有任何進展要好些。
申熠馨掛了電話,就跟陳恪說了指紋的事,順便誇了他一番:“幸虧你要我采集指紋,要不還不會有這些發現,雖然不能找出凶手,但是有可能會是指認凶手的證據。”
陳恪開著車說道:“知道你為什麼沒辦法破案嗎?”
他的話像是一盆涼水,把她剛才的興奮澆的一絲不剩。
她沒有說話,卻是認真的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你,甚至是你們整個刑警隊,都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就是先入為主,查案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這個,你是在查案子,不是在寫偵探小說,凶手不會按照你的想法思考。你可以分析凶手的行為,但是不要揣測凶手的行為。”
申熠馨聽著他的話,並不是很理解,便直接問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陳恪說出這些話,並不是為了打擊申熠馨,而是不想讓她的思維被局限,申熠馨的確聰明,但是思維太過活躍的人,想法很容易被幹擾。
“案子之所以一直沒有破,是因為你們對凶手的定位是錯的,完全錯了。”
“死者身上沒有反抗的痕跡,你們便認定凶手凶猛,死者不敢反抗,於是對凶手的定位是身材高大。死者穿著睡衣,還是個電視台女主播,算是個公眾人物,你們便認定不是她開門把凶手放入別墅內。這難道不是先入為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