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野微微愣怔,詫異地望著他,“什麼傷?”
“那天落地牢受的傷。”那天見她……臀部纏了白布。
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龍野摸了摸耳垂,那個部位的傷不太好意思與他說,傷口已經好了,隻是疤痕還未消,她沉了沉眼,道:“嗯已經恢複了。”
提起地牢,她突然想起一件怪事,自從那日起,她在龍家再也沒見過汪三海,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奈何她還沒來及找他算賬。
轉眼便走到上邪住處,龍野見門口站了一人,那人一身黑色勁裝,身後背著一把堰月黑刀,低著頭,半張臉被劉海掩蓋,隻能看見高挺的鼻梁與一張薄唇。
龍野扭頭看看旁邊的上邪,問道:“有人找你?”
上邪淡淡道:“他是我的暗衛。”
龍野恍然大悟,原來那個在湖底埋伏麟的壯士就是他啊,雖知曉上邪身邊有個暗衛,但那暗衛來去無蹤的,今日算是首次正麵看見他。
龍野瞧他一身武者行頭挺瀟灑,冷冰冰的樣子倒也像暗衛,不由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上邪淡淡道:“沒名字。”
龍野瞠目結舌,沒名字交流起來豈不麻煩,詫異之中,那暗衛見來人站直身,將門推開。
上邪把手中傘給他,便同龍野進了屋,屋裏桌上已擺好了食膳。
龍野將錦盒放下,環視一圈這大得空曠的屋子,潔白的窗欞,剔透光潔的陳設物,遠遠隔著幔帳她隱隱看到了上邪的床,與他本人一樣整潔而清冷,還帶著一股禁欲的氣質。
龍野口有些渴,桌上沒有茶盞,她看了看門口那位沒有名字的暗衛,想問他要個茶盞,又擔心自己的言行唐突了他,畢竟沒有名字,道:“那個,能否拿個茶盞來?”
沒有名字的暗衛抬了抬頭,但見黑眸猶如萬丈深潭深不可測,看了看她,又轉眼看向上邪,似征求意見。
龍野沉默,這暗衛倒做的稱職的很。
上邪微微頷首,便往臥房去了。
沒有名字的暗衛收到指示後,轉身去拿茶盞。
龍野撐著下巴,看著桌上的菜肴,見都是些素食,不曾想上邪這高冷帝口味如此清淡,想到前些日給她送去的早膳都是慘了葷的,龍野心底暖洋洋的,多半是讓人另外準備的,委實費心了。
隔間的門忽然推動,龍野抬眸見上邪一身便袍款款走來,輕薄的衣袍將他極盡完美的身材更是惹人注目,但見那微微露出的胸襟,龍野眼睛忽然不知往何處放,除了那次醉酒之外,她第二次見他穿得這般休閑,沒有白天訓練時的嚴謹與冷漠,就好像天邊高高在上的寒月忽然低了下來一般,讓人覺得這般近。
上邪坐在她對麵,隨隨便便一個動作便風雅之至,龍野隻覺屋裏的氣氛變得怪異起來,身子有些發熱。
上邪看她坐立不安的樣子,微微蹙眉,問道:“你很熱?”
龍野點點頭:“嗯。”
“那將門窗打開罷。”上邪輕輕拂袖,門窗便自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