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待我半生戎馬,辭官歸鄉,與你共話桑麻!”他眼神堅定的看著眼前的貌美如花的少女,少女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抬眼道:“如若你不能遵守約定,該如何?”他聞言,笑了,笑的張狂,笑得放肆,但是他的確有放肆的資本,不是嗎?
還沒等她得到他的答案,就被自家的父親叫回了府。“父親大人,您傳女兒來有何要事?”她站在父親的書桌前,擺手行了一禮,父親看著她不卑不亢的姿態,暗中滿意的點了點頭。
“悅兒,你也明白,那將軍府的長子可是要上戰場報國的,一不留神就可能命喪黃泉,悅兒,父親知道你喜歡那小子,但是你不能把你的後半生…。”沒等父親說完,她便打斷道:“父親,我與阿宸是真心相愛,即便我成了寡婦又如何?”
父親詫異又仿佛毫不意外的看著自家女兒,想到她的話,精明的眼瞳中閃過了一絲算計:“行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她看著父親不肯輕易妥協的樣子,也大約猜到父親的下一步棋會怎樣走了。
她漫步在府內的花園裏,無意間看到那自由自在飄在天上的白雲,眼中掀起一絲羨慕,再回想自己卻隻能被困在這一方小土地上。但生性要強的她根本不可能任人擺布,想通之後,立馬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趁著婢女去端午膳的功夫,她在房間裏收拾出了自己的包袱,塞到床鋪下。
婢女回來時,看到的便是她端坐在桌前,等待著自己為她布菜,她看著婢女流暢快速的手法,心裏不由得想著:這種生活,很快就要結束了吧!
夜幕降臨,她悄悄打開床下的暗格,看著守夜的婢女已經入睡,悄悄的繞開了府內值夜的下人,走到了東邊的偏院,看著那裏的一處矮牆,她想都沒想,拿出他送給她的繩子,隨手係了一塊石頭就拋了上去。
確定無誤後,她爬了出來,連夜趕去了將軍府,卻沒想聽到了他已出征的消息,那時的她很迷茫,自己為了他這麼做值嗎?他為什麼就不能等等她……又或者,通知她一下?她落寞的走在街上,迎麵卻撞到了一位男子。
“公子,是小女子失禮了”她連忙道歉,當她抬頭看清男子的麵容時,整個人愣住了,世間有這麼好看的人嗎?這…。這不是人,是妖孽吧!“嗬,姑娘要看到什麼時候?”男子輕笑著問她。
“抱歉公子,小女子當時在想事情,未曾看見公子。”她反應過來,迅速低下頭,男子打開手中的折扇:“敢問姑娘姓甚名誰?”說完,男子還用折扇遮住了自己的半張臉,隻露出了一雙凜然的丹鳳眼。
“回公子,小女子單字一悅”她順著男子的話答了下來,男子疑惑的看著她:“單字一悅?稀奇啊,在下姓虞單字一嬰”她沒有在意虞嬰的名字,隻是匆匆說了一句:“小女子家中尚有急事,先行告退。”說完,她沒有給虞嬰答複的機會便離去了。
“悅,當真有意思啊!”虞嬰收起折扇,看著她離去的方向,心中的興味越來越濃。
她回到家中,因為半夜出府,受了家法,等她被抬回閨房時,腰部早已被打傷,血肉模糊。她的婢女抽泣著給她換好了藥。就當婢女都退了下去,她一人躺在床上時,有一道黑影破窗而入。
她仔細看了看,發現這道黑影的身形跟街上那個男子的倒是相差不多。她腰部受傷下不了床,隻能看著那個人慢慢靠近她的小床而卻不能反擊,心裏當真憋屈。當她的床簾被掀起,她心裏一沉:果然是他!
“悅,才過了多久,我不在一會兒就傷成這樣?”虞嬰看著她受傷的腰部,嘴上沒心沒肺的說著“是嗎?要是公子是來看笑話的,那公子請回吧”她別過眼,不去理會虞嬰。??
虞嬰看著她不理他,便說:“你是我的未婚妻,難道未婚妻受傷,我還不能來看看嗎?”她瞪大眼睛?震驚的轉過頭來看著虞嬰:“你…。你說什麼?”虞嬰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皇上今日下旨,將你許配於我啊~”
她看著他的眼睛,她知道,虞嬰沒有撒謊:“可是你是什麼身份?”虞嬰臉上的笑容絲毫不減:“我?我是當今的七皇子啊!”她看著虞嬰的眼睛,咬牙切齒的說:“我不會嫁給你,我有心愛之人了。”她本以為說完這句話虞嬰會生氣,可是他沒有。
盡管她如何抵製這門親事,可最後還是來了,那日她身著嫁衣,新娘的轎子與他凱旋歸來的白馬擦肩而過。
他來到了她府上:“悅兒,我回來了!”府內的下人說:“說什麼呢,今天是小姐嫁給七皇子當皇子妃的日子,你還在這裏瞎說什麼?”他心裏不由得一痛,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情至深處?它又怎能不痛,淚水自眼中留下,此刻的他心裏映出那句話:
待你半生戎馬,青梅早許人家。
——傾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