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覬覦那裏,秦王會想大肆擴張的話,在中原、西北、西南有的是用武之地,根本不必千裏迢迢跨海送死。”我嚴肅地說。
日本人很可怕,隻要看看他們在二戰後的工業經濟發展史,就知道大和民族是擁有“核爆炸力量”的至強群體。要想挑戰這樣一個種族,等同於在戈壁上單槍匹馬挑戰一群豺狗,得做好玉石俱焚、死無全屍的準備。
連城璧一笑:“天石,你多慮了。秦王會的宗旨是建設一個和諧穩定、與時俱進的江湖新秩序,而不是一味地逞強鬥狠。我咀嚼‘活死人墓’的話題,是想提醒你,在幫助別人的同時,不要陷入‘農夫與蛇’的悲劇。”
我不禁長歎:“謝謝提醒,我有分寸。”
在張全中、靜官小舞這件事上,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隻要能平安送走他們,不留遺憾,不餘恨事,我就心滿意足了。
就我個人而言,這兩人就像劃過我頭頂夜空的兩顆流星,交會之時,互道珍重,交會之後,不再重遇。送他們離去之後,我仍然要走自己的江湖之路,仍然要麵對重重難題。
濟南是我家,我甘願為了守護家園而枕戈待旦,與濟南城這山、泉、湖、河共存亡。
“你太緊張了,放鬆些。另外,我是你的朋友,不是敵人。天石,相信我,即使有一天大家不得不在兩軍陣前對敵,我寧願放棄秦王會,也不會放棄你……這樣的朋友。”連城璧握著我的手,情真意切地說。
我向連城璧報以微笑,輕輕點頭。
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當年楚霸王項羽正是無法正確對待戰爭、敵人、女人、部下之間的關係,才招致垓下之敗。
我比不過項羽,但前人之錯一定要成為後人之轍,認真加以借鑒。否則的話,烏江之水滔滔不絕,足以卷得走千萬英雄的殘軀。
“哧”的一聲,噴灌器又開始工作,水柱高飛,與屋簷平齊。
“好,王煜果然守信。”連城璧麵露喜色。
我們此刻處於下風頭,片刻之間,我就聞到了水霧之中散發出來的血腥氣。
“情況有些不對!”我低叫了一聲。
連城璧反應更快,立刻取出手機,打開了位於機器背麵的聚光電筒,一道雪亮的光柱射向噴灌器的噴嘴。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噴嘴向上噴出的不是無色的水,而是淡紅色的血水。
“他殺了他們?天,他殺了他們!”連城璧一邊叫一邊掩住嘴。
有血水必定有死人,屋內能夠殺人的隻有王煜。毫無疑問,他正在動手殺人。
“不要慌,我進去看。”我沉聲吩咐,單手按住連城璧的肩膀。
“好,好。”連城璧馬上關掉了電筒。
“他這樣做,一定有足夠的理由。我相信,一個能六代單傳、術業有成的家族不會出現不講道理、一意孤行的糊塗蛋。記住,我進去之後,無論裏麵出現什麼動靜,都不要慌。如果我有意外,你就火速撤離,別再管張全中、靜官小舞的事,聽懂了嗎?”我一邊思索,一邊吩咐連城璧。
我跟王煜雖然隻是初識,但我相信他是一個有見識、有底限的人,不會毫無原則地大開殺戒。
“你——不管發生什麼,你一定要好好地出來!”連城璧變色,死死地攥住我的手腕。
我輕輕笑了笑,緩緩地推開她的手,轉身走向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