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找到亞洲齒輪,就能循著線索找到亞洲命盤。你把亞洲命盤說得那麼神奇,但誰都知道,一捆炸藥引爆,任何東西都將粉身碎骨。”我說。
二十年前,亞洲齒輪曾經引發了中日奇術師的一場巔峰之戰,就發生在中原的西南大山深處。(參見《盜墓之王》一書。)
那時,奇術師中的大智者還沒有把亞洲齒輪、亞洲命盤做直接關聯,以為那是兩個完全獨立的神秘個體。之所以造成這種被動結果,要歸結於聯合國將神秘古書埋藏太深,就連當時名動天下的“盜墓之王”楊天、楊風都未曾接觸到流放島典籍。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你識破我的幻術,一定知道……幻術隻是表象,就像幻術一樣,亞洲命盤是表象……真正起作用的,永遠藏在最深最深的海底,任何人力無法抵達之處……隻有至高無上的天照大神才能……做到,才能設定……哈哈……哈……”千手佛大笑,但隻笑了三聲,就已經咽氣。
擊殺東、北、西三麵部隊的敵酋時,我曾感到過那麼一絲輕鬆。現在,殺了千手佛之後,我的心情卻變得無比沉重。
“亞洲命盤”是比《諸世紀》更神奇、更現實、更可怕的東西,它的存在直接左右著世界格局,仿佛一顆毀天滅地的定時炸彈那樣,亙古存在,不以朝代帝王更迭、國家疆域劃分為轉移。
站在百花堤上,一陣涼風吹來,我遍體生寒,這才察覺渾身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
跟“亞洲命盤”的嚴重性相比,張全中的鴻門宴已經變成了街頭小兒的纏鬥。即使是靜官小舞視為滅門之禍的“九宮死符”,也隻是幾個人、十幾個人的生死寂滅罷了,根本不值一提。
日本奇術師尊奉天照大神,並且相信真神永世存在。所以,“亞洲命盤”是由天照大神的“神力”親自操縱,非人力所能更改。
“真正的危險都在後麵呢。”我在堤岸上坐下,雙手抱頭,整個身心都被來自“亞洲命盤”的巨大壓力死死禁錮住。
亞洲命盤並不僅僅對奇術師有意義,而是關係到全世界每個人的生死。命盤之下,皆為螻蟻,人類根本沒有能力去對抗命盤的擺布。
“日寇果然早就布下了‘亞洲命盤’,那些捕風捉影的傳言原來都有認真的成分……”我的思緒迅速鋪張開來,想到二戰中許許多多的不解之謎。
與亞洲命盤交集最密切的當屬二戰受降儀式中的一段插曲,該事件被記錄於二戰盟軍領袖丘吉爾、羅斯福的自傳中,屬於公開的“秘密”。
彼時,日本天皇登上受降艦,等待在受降書上簽字,突然有一名皇室中的要員手擎短刀衝出來,在簽字桌前當場切腹,五髒外流,弄得紅地毯一片狼藉。
在盟軍高層看來,戰敗方做任何出格之事都等於是馬戲團小醜的滑稽表演,除了惹人一笑,再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那名為“尾原”的要員臨死之前,隻是歇斯底裏地大叫“亞洲命盤”這幾個字,最終聲帶撕裂,血盡而亡。
從一些黑白照片中可以看到,尾原大叫時,所有登上受降艦的日本人一起跪倒,揚起雙臂,十指張開,指向天空的紅日。
那是“亞洲命盤”的話題第一次出現在公眾眼中,雖然詭異,卻被二戰勝利的狂歡儀式掩蓋,迅速被人們淡忘。
我對“亞洲命盤”感興趣時,曾真的去圖書館翻閱過《丘吉爾傳》和《羅斯福傳》的中文譯本。當然,書中已經刪掉了與“亞洲命盤”有關的段落,以“那件事”三個字來代替尾原切腹事件。
《丘吉爾傳》中這樣說:“我第一時間召見了參加東京灣受降儀式的記者,看到了‘那件事’的現場照片。這是二戰最大的隱患,沒有任何事比得上它給我的震撼,哪怕是希特勒屍體下落不明案都比不上。與之相比,二戰的勝利果實蒙上了一層可怕的陰影,並不值得大慶特慶。此生剩餘的時間裏,它將是我最大的心病,直至我死,或者它的隱憂爆發。”
《羅斯福傳》裏則是這樣描述:“受降儀式後的三個月裏,我每天早晨都是被‘那件事’嚇醒的。它讓我的心髒病越來越嚴重,幾乎到了無法承受的地步。諾麗(羅斯福的私人保健醫生)很擔心我的狀況,認為我必須卸任療養,以確保精神不出問題。她是個醫生,隻知道解剖學和醫藥學,卻不明白‘那件事’已經超出了一切人類科學的範疇,進入了靈學、玄學、巫術、魔法的不可知之境。我確信,隻要‘那件事’存在,二戰勝利就不是人類災難的終結點,絕對不是。三戰一定會爆發,而勝利的天平很可能不再倒向我們一方。”
兩位偉人不約而同地在自傳中強調了“亞洲命盤”的巨大危險性,但沒留下任何有建設性的克製之策——不,也許有,那就必須到流放島上去查找全部典籍才能找到了。
二戰勝利已經成為曆史,“亞洲命盤”的危機被暫時掩蓋起來,但它是真實存在的,即使媒體三緘其口,也不可能將它從人類災難預言史上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