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萬馬軍中取上將首級(2)(2 / 3)

潛地術以“意念”為主、“身體”為輔,意念到了,瞬間就能將須彌之山化為微小芥子。我之所以能迅速領悟這種奇術的精髓,必須要感謝之前跟不同門類奇術師的頻繁交集。

見識越多,我對奇術之道的理解也就越廣、越深,達到“一法通、萬法通”的玄妙境界。

我潛入地底,橫移七十五步,然後無聲地上浮,恰好在一間正麵供著天皇畫像、三麵掛著軍事地圖的大會議室中。

此時,會議室裏空無一人,長桌盡頭的一個小房間裏卻傳來日本男人哼唱小調的聲音。

我悄然接近小房間門口,隨手拎起了橫放在長桌上的日本軍刀。

生活在新中國、新濟南的年輕人對日本鬼子沒有恐懼,隻有仇視。所以,我單手抽出軍刀時,心情很平靜,根本沒有即將殺人的緊張感。

濟南城美、泉美、山美、水美,是當之無愧的中原大城,也是中國南北通衢要道。濟南人善於隱忍,唐、宋、元、明、清、民國的戰火一次次燒了又滅、滅了又燒,老百姓卻始終保持樂觀,隨遇而安,笑看江山興亡。

以前那些戰爭,都是中國不同民族之間的內戰,是家事,而這一次,島國倭寇竟然堂而皇之地在濟南大地上修炮樓、設哨卡,把老百姓當豬狗一樣踐踏、戲弄、砍殺。這是萬萬忍不了的事,強忍,隻會像土地奶奶、土氏一族那樣,被鬼子嚇破了膽,屈膝苟活,當牛做馬,丟盡了中華民族五千年老祖宗的臉。

“倭寇該死,膽敢煩我中華者,皆該死、必死。”我淡淡地告訴自己。

隨即,我悄然滑步,切入小房間裏。

那房間長十步、寬六步,裏麵有行軍床和寫字台,門口一側還有一個老式的臉盆架,一名身材矮胖的日本軍官正對著鏡子刮胡子,嘴裏斷斷續續地哼著小調。

他的反應不算遲鈍,我閃進屋裏,屋內的光線黯了一黯,他便警覺地轉頭。幾乎在同一時刻,他的右手已經摸向了搭在臉盆架上方的槍套。

我沒有任何多餘動作,隻是雙手擎刀,筆直地前撲,任由那閃著縷縷寒光的刀刃橫向搠入了他的腰肋,再由另一側露出刀頭來。

日寇軍官果然凶悍,他忍著兩肋劇痛,一手按著槍套,一手拔槍。

我不容他掙紮,連續向前跨步,用刀鍔推著他踉蹌橫移,直到將他“釘”在對麵的牆上。

他已經拔出了槍,但全身隻剩一口氣,連舉槍的力氣都沒有。

“第一個。”我輕聲告訴他。

殺了他改變不了曆史,但我強突敵營擊殺敵酋,卻有可能幫助土地奶奶重樹活下去的信心,也有可能挽救張全中等奇術師的性命,使得數種奇術能夠傳承下去,不至於在日本鬼子屠刀之下斷代。

屋外不斷傳來巡邏隊的腳步聲,每次有人經過,那軍官眼中就燃起一絲希望的火苗。

我始終雙手力挺刀柄,將他牢牢地釘在牆上。

近在咫尺之間,我冷靜地盯著他的眼,直到最後一絲希望的火苗熄滅。

中國人怕日本鬼子,這是最真實的現狀。如果有一大批奇術師能夠挺身而出,殺得鬼子膽戰心驚,也會讓他們害怕。

大國威嚴,四海臣服,要的就是八方蠻夷乖乖進貢的一個“怕”字。

我憐憫土地奶奶,也憐憫搖尾乞憐於日本刺刀下的那部分濟南人。他們的膝和腰本來就是軟的,擅長向敵人下跪,不配做中國人、山東人、濟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