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既然這麼說,我認了。這件事就這麼翻過一頁,我以後絕不追究。不過,夏先生,請你記住,‘農夫與蛇’的故事不僅僅存在於預言書中,現實生活裏幾千次幾萬次地重複上演,希望你不會是那個愚蠢的農夫。”白芬芳無奈地搖頭。
她吹了聲口哨,門外閃進四個人來。兩人抬走女招待的屍體,兩人擦洗地麵,隻用了五分鍾,房間裏就恢複了原樣。
“操控‘食腦之術’的人在哪裏?”我問。
這是顆可怕的地雷,無論我和白芬芳的關係怎樣,一想到有人隨時可以入侵其他人的腦部,我就不寒而栗,有種被廚師摁在砧板上的感覺。
“你沒必要知道。”白芬芳冷冷地回答。
“有那樣一個人在,大家都會受害,不隻是你。如果可能的話,讓他走,離開濟南,否則的話,他很可能明天、後天就橫屍街頭,變成新聞的主角。”我語氣嚴肅地說。
濟南是我家,現在有人在我家裏搞這麼危險的事,我不去製止,還等什麼時候?
“真的,你沒必要知道。”白芬芳再次拒絕。
我回頭吩咐紅袖招:“讓你的人全部聚集泉城路、西門、趵北路、明湖路、曲水亭街、縣西巷這樣一個大圈子裏,仔細找,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一定把他找出來,聽清了嗎?”
紅袖招得令,臉上的尷尬之色一掃而空,大聲答應:“是,我馬上去辦。”
按照我的判斷,主持“食腦之術”的人走不遠,隻要劃定正確的範圍,丐幫弟子就能迅速找到他。
紅袖招走出去,站在走廊上打電話,撒出人去搜尋目標。
白芬芳搖頭長歎:“唉——夏先生,你就算不跟燕王府合作,至少也要給我麵子吧?就像剛才我給你麵子一樣。如果你派丐幫出手,我將會調集燕王府在山東省內的所有人馬到省城來,另外再派天津、河北兩地的後援火速趕來,把丐幫在濟南城內的眼線連根拔起,全部滅掉。你派紅袖招做事,不是提攜她,而是害她。當然,她也不是什麼好人,你們不過是聯手走了一步大壞棋,給了其他江湖人看熱鬧的好機會……”
紅袖招有自己的私心,這是不可否認的,但我仍然當她是朋友,不肯當場反目。
白芬芳說的話也有道理,用丐幫的力量對抗燕王府,基本屬於以卵擊石。濟南是山東省府,是一個最重要的核心城市,但山東省內還有很多在全國都很有知名度的城市,比如旅遊之星青島和青州、長壽之鄉臨沂和日照、優良港口煙台和威海等等。
燕王府要挺進山東,其兵力一定不僅僅囤積於濟南,而是全省開花,四麵撒網。
我判斷,白芬芳並不是空口無憑地威脅我,而是確有能量,瞬間擊潰丐幫。
“白小姐,我沒有更高的要求,給我個麵子,別跟丐幫起衝突。我是土生土長的濟南人,任何一個江湖門派在我的鄉土上鬧事,我就算血流五步,也要與其同歸於盡。”我鎮定地說。
白芬芳皺著眉笑起來:“夏先生,你已經殺了我燕王府一人。怎麼?還想連我一起做掉,殺人滅口?”
我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隻是語調平靜地回應她:“你可以試試,我也可以試試。白小姐,老經驗會害死人的,不要以為濟南人會一直忍讓,我們現在隻不過是先禮後兵。這一周來,你應該知道櫻花別墅已經被連根拔起,日本奇術師嶽不群營造了數年的隱秘基業變成了廢墟焦土。你看,在齊魯大地上,濟南人坐擁地利、人和兩大關鍵要素,已經占據了七成勝果,你還要逆天反撲嗎?聰明人往往不會這樣做,你說呢?”
白芬芳不語,視線在我臉上來回掃著,看樣子是想窺視我內心的真實想法。
我沒有躲避這種視線,隻是淡定地轉身,向窗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