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輕視煉蠱師的代價(1)(1 / 2)

廣義上說,幻戲師沒贏,但狹義上手,明千櫻已經憑借智謀贏得了中日奇術師之戰,成功地擒拿了楚楚,消滅了煉蠱師這一方全部的有生力量。

“謝謝你,謝謝你一直袖手旁觀,始終站在中立的角度上,誰也不幫。也許,經此一戰後,我們會成為朋友,沒有任何利害衝突,也沒有國籍性別之分,是純粹的朋友。”明千櫻向我鞠躬致謝。

我很清楚,不出手,隻是因為對眼前的是非曲直看不清楚。非但看不清她們之間的敵對關係,我現在對自己的過去和未來也變得既困惑又迷惘。

夏氏一族除我之外,已經全部投入因“神相水鏡”而起的戰鬥之中。

無論“鳳舞九天龍悲回”針法有沒有改變我的命運,現在的我,正不可避免地卷入戰鬥,無法解脫。

“不要謝我,無論誰、無論以何種方法結束戰爭,都是國家和百姓的幸運大事。戰爭是人類最最不祥的毒瘤,每一個國家的奇術師都有義務鏟除毒瘤,永絕後患。”我低聲回應。

明千櫻似乎沒有料到我如此通情達理,有些大喜過望:“是是,夏先生說得對極了,早就應該結束中日奇術師之間的恩恩怨怨了。我們兩國是一衣帶水的鄰邦,應該團結協作,共謀發展,而不是反複地將曆史上的積怨搬出來,互相攻擊,喋喋不休,被美國人看了笑話。真是希望有更多像你一樣有遠見的奇術師能站出來,將兩國高手之間的關係撥亂反正,重回盛世正軌。”

我指向那幅殘畫:“那個可以留給我嗎?”

明千櫻點頭:“當然可以,畫是好畫,但因為它出自於舊政府特務頭子之手,所以在國際市場上始終是不受待見。我知道南門外有一家裝裱店的手藝很高,把它送過去,絕對能修舊如舊,把它恢複得更從前一模一樣。”

這幅畫也許將成為人們懷念大煉蠱師玉羅刹的一件珍貴紀念品,所以我不能任由它埋沒於老樓之內。在很多人看來,殘畫是沒有價值的,大部分都隻能送到英雄山書畫市場去,以極低的價格處理給那些書畫販子。

我想把它帶回老宅去,精心修複,掛在牆上。

當我仔細看壁畫右下角簽名之時,果然看到了那特務頭子的名字。再從畫框的材質看,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紅木,可知當年繪製這幅畫的時候,特務頭子一定是讀透、讀懂了男女之間兩難的情感。也難怪,那特務頭子本來就是個多情的人,手握重權,才貌雙全,很可能把玉羅刹當成了過客,兩人之間隻是戰鬥同伴關係,絕對不是彼此的歸人。

男女之間最害怕出現這種情況,彼此的付出與期待不對等,隨之就會心生芥蒂。

“要不要我派人把畫摘下來送到你家去?”明千櫻問。

我搖搖頭:“這些小事,還是我自己來吧。”

她不離開,我也不走,我們兩人之間浮起了一陣無聲的尷尬。

“其實,此刻是你抽身事外的最佳時機。夏先生,濟南城的水太深,很多外地來的奇術師都在這裏栽了跟頭,把一生威名和大好性命丟在這裏了。你是本地人,更沒必要摻和在裏麵,最後連自己的根基都毀敗殆盡。你說呢?”明千櫻打破了尷尬,但卻無意中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原來,她跟之前的許多人一樣,都不願我卷入這場混戰。貌似好意,實則另有隱情。按照慣例,當一個比較陌生的人掏心掏肺來勸誡我的時候,其真實目的絕對就是另外一個樣子。

我對明千櫻的外表很欣賞,日本女孩之中很少有她那樣明眸皓齒、五官精致的。即使是在各種大銀幕、小熒屏上打拚多年的女星,真要放大來看,也是慘不忍睹。

之前,那名帶隊的黑衣人曾稱明千櫻為“公主”,這個稱呼十分特殊,隻有皇室中的嫡係才能配得上。同樣,在當代的日本,年輕一代女孩都被金錢、權勢所迷,一生下來就圍繞著這兩樣東西打轉,漸漸變得如同哈巴狗、波斯貓一般,非但沒有做女人的廉恥,就連做一個正常人的尊嚴也絲毫不顧。那種狀態下的女孩、女人,跟“貴族氣質”相距十萬八千裏,與寡廉鮮恥的雌性動物沒有什麼區別。

在明千櫻眼中、臉上、身上,我的確看到了屬於皇家獨有的貴氣和傲氣,這是非常難得的。

“是啊,抽身事外,明哲保身,好好活著,長命百歲——人活著,不就追求這個嗎?”我點點頭,同意明千櫻的建議。

“那麼,你可以走了。從這裏向右走,沿著新樓梯下到一樓,再從山大的西門出去。隻要走出去,跟‘鏡室’裏發生的事就沒有任何關係了。我保證,今後沒有任何一個日本的奇術門派會找你麻煩,就好像我們從未見過一樣。另外,你的個人賬戶裏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多一大筆錢,足夠買房買車、娶妻生子,做一個快樂無憂的濟南人。夏先生,這樣的好機會你要嗎?”明千櫻的表情越來越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