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奇術和愛情或許真的不能兩全其美,就像在我們這個現實世界中,財富和真愛幾乎是不能並存的。當那些日進鬥金、笑傲商場的大亨們登臨成功高峰之時,他已經無法分辨那些蜂擁而至的美女們到底愛的是他的人還是他的錢。他有了錢,卻終日為不能得到真愛而苦悶,而且這是永遠都無法被證明清楚的幾何題目。
我不知自己的將來會怎麼樣,但我有了唐晚,就覺得已經心滿意足,可以將餘生所有思想和力量貫注於努力向上中去,發誓要做江湖上的大人物。
那麼,對我來說,奇術和愛情是可以兩全的,對嗎?
轉念,我又想到,江湖高手多如過江之鯽,憑我和唐晚的實力,要想跟諸強分庭抗禮的話,不知還要奮鬥多少年。
這許許多多複雜的思想就在楚楚的低泣聲中慢慢發酵,直到黑夜退去,大窗漸白。
天亮前,困意襲來,我沉沉地睡了一覺。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清晨八點鍾。
我翻身坐起來,房間內靜悄悄的,聽不見楚楚的動靜。
“楚楚,你在嗎?”我走向臥室,邊走邊叫。
楚楚並未在臥室裏,尤為奇怪的是,她的大行李箱也不見了。
我登時一怔,因為那是楚楚唯一的行李箱,隻要不離開酒店,似乎沒必要帶走它。
“難道楚楚突然離開了?”我的心一下子變得異常沉重。
果然,浴室鏡子上,留著楚楚用口紅寫下的幾行字——“大哥,我們有急事先走,幾時見麵不好確定,你多保重。”
我愣了半天,走回沙發那邊去給唐晚打電話。
對於這種結果,唐晚也沒有心理準備:“什麼?他們的計劃完全失敗了?竟然沒有一點翻盤的機會?天哪,也對,誰見了那東西都會嚇得不輕。既然那邊突然劇終告一段落了,你來山大好不好?就在山大中心校區金色實驗樓的地下研究中心,我等你。”
電話裏說不清,我們隻能見了麵再詳細分析這些咄咄怪事。
我打電話去前台,知道楚楚已經結完賬,她離開酒店的時間大概就在我睡得最熟的那大半個小時裏。
走出酒店,我乘坐計程車沿著濼源大街向東去,至曆山路以後左轉北去,過解放路路口,到達山大南路路口時右轉向東,直抵中心校區南大門。
其實,由曲水亭街到這個地方來更順,隻要沿著明湖路、山大南路一線筆直過來就到了。
金色實驗樓是在從前著名的意料西餐廳後麵,掩映在高大的法桐樹林之後。
我到了樓前,發現這裏應該是極少有人來的,因為腳下是一層又一層的法桐落葉,有黃有青,踩上去嚓嚓作響。
按照路標牌上的指示,我順利到了地下一層。
唐晚已經等在那裏,自己身穿白色的防輻射衛生衣,手裏拎著另一件。
“真是完全出乎人的預料!楚楚突然離開,不知是吉是凶?濟南城出現了‘龍’,就更是匪夷所思的大新聞了。幸好沒有媒體察覺這一點,否則的話,你和這幢大樓就會陷入輿論漩渦,被攝影師的燈光一直閃到牆皮脫落為止。”唐晚還有心思開玩笑,不過她臉上的笑容一看就知道的硬撐出來的。
“你整晚沒睡?”我問。
唐晚的黑眼圈異常明顯,應該不僅僅是沒睡,而且是整晚都在觀察一些東西,以至於嚴重地用眼過度。
“就算是吧,也曾經躺了一會兒,但根本閉不上眼,因為我所見到的東西真的太震撼了!”唐晚幫我換衣服,每說一句話就歎息一聲。
“那是真的龍?”我立刻問到主題。
“對,絕對是,而且不是出自電視或者電影之中,完全是人類的眼睛看到又留在靈魂深處。那記憶深刻到極點,所以過了很久很久都沒有忘掉。你最好有點心理準備,我們看到的那東西是個奇跡——是人類曆史、考古史、文化史、文學史上的大奇跡,就像是昔日考古學家發現了商周時期的司母戊大方鼎一樣,將人類有文字記載的曆史年份大幅提前。我們看到龍,就會將從前生物學家講過的‘龍是人類臆造的生物’這種論點徹底消滅。龍是中國遠古傳說中特有的生物,它如果真實出現,其價值至少是大熊貓的一億倍。”唐晚一邊說,一邊聲音激昂,頻頻做手勢。
“那真是太好了。”我不知如何響應唐晚,畢竟我還沒有親自見過那些東西。
“我們改寫了中國人的曆史,改寫了動物曆史,也許將改變地球和宇宙的曆史。總之,天石,這一晚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晚,我的生命似乎被掀開了新的一頁。”唐晚帶著我向裏麵走,雖然麵容疲倦,但情緒卻是越來越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