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水淹七軍(3)(3 / 3)

她拔腿要走,卻又回身補充:“少主還是個孩子,你若是……故意誘惑她,苗疆的報複手段一定讓你後悔今日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件事。”

我淡淡地一笑,退回來關門,懶得理會血膽蠱婆。

隻有心靈齷蹉的人才會將別人想的同樣齷蹉,所以血膽蠱婆的話從我左耳朵進,又從右耳朵出,不留任何痕跡。

筆記本電腦仍然開著,我動了動鼠標,第二遍觀看那段錄像。

濟南又名“泉城”,是一個地下多水的城市,而且是天然泉水,水質天下無雙。雖然如此,哥舒水袖拿來擊敗苗疆蠱術的卻並非泉水,而是海水。這一點,我從水的顏色上就能清清楚楚地分辨出來,絕對不會搞錯。這就產生了一個問題——“海水由哪裏來?”

距離濟南最近的海水是在東營、壽光、羊口、蓬萊、煙台、青島、日照這一條線,直線相距二百公裏到五百公裏之間。

哥舒水袖不是水神,她有什麼能力能在瞬間調集幾百噸海水禦敵?難不成,她真的是坐鎮海眼,所以長袖善舞,借用海水之力的時候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那麼,問題回歸原點,那麼洶湧的一股大水是從小屋哪個部分湧出來?

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哥舒水袖打坐的木床之下。

我注意過,圍繞木床布置著很粗的防水電纜,那一定是有特殊作用的。

這一次的蠱蟲進攻僅僅是試探性的,我能感覺出來,損失了那部分蠱蟲之後,無論是楚楚還是血膽蠱婆,都沒有表現出惋惜的樣子。再聯想到辛藍白那張寫著“滿山遍野全是蠱”的紙條,我就能判斷出楚楚能夠調動的蠱蟲不計其數。

前麵我提到的古籍文獻中對於“蠱”的定義非常晦澀,認為“毒蟲齧噬、剩者為蠱”,所以大多數江湖人物的思想意識還停留在“物以稀為貴、蠱蟲極難得”的階段。而我現在覺得,隨著科技進步,生物技術在近百年來已經獲得了突飛猛進、日新月異的發展,而苗疆人又善於鑽研,其“製蠱”之術應該早就加入了新的手段,“蠱”這種東西早就能夠被批量生產。那麼,很明顯,苗疆煉蠱師的戰鬥力也已經數十倍、數百倍增長,到了可以與中原江湖分庭抗禮的地步。誰如果再小瞧他們,以為他們是“化外之民”,可以隨意愚弄,那就實在是錯得一去千裏了。

錄像放完,我坐在沙發上沉思,在心裏反複回放進入這房間之後的每一個細節。

我不是自作多情、自我感覺良好的人,但在楚楚麵前,我的確覺得自由自在,說話做事信手拈來,沒有任何磕磕絆絆之處。換而言之,我在她麵前表現出的是真正的“夏天石”這個人,沒有一絲偽裝,更沒有局促感、急迫感。

反之,在唐晚那裏,我因為遇到的全都是急事、壞事、窘事的緣故,幾乎每一分鍾都處於窮途末路、危機重重之中,用一個字就能概括,那就是“累”。我是真的累了,甚至一想到走出這個房間之後,又要陷入那種奔忙、繁複、混亂、艱苦的生活狀態,就不由得有些忐忑。

隻要是人,就沒有不貪圖安逸、厭惡奔忙的,這是人之常情。就算是古代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西楚霸王項羽,也有坐擁紅顏知己虞姬,不肯橫槍躍馬激戰的懈怠。

兩邊臥室的門全都開著,隻要我想,可以在此刻屋內空無一人的情況下,任意搜索翻檢,去了解楚楚的一切。

“如果唐晚在這裏,一定會抓住機會翻找,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自言自語。

同樣的,那個紙袋也在桌上,我想了解什麼,動動手指就能打開,把燕歌行交出的資料瀏覽個遍。

“她相信我,我怎能做這種事?”我搖頭歎氣,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究其實,我一直想讓自己成為“君子”,並且以君子的那些標準來要求自己,這種性格跟普通的江湖人物完全格格不入。江湖上那些刀頭舔血的人從來都是隻看眼前、不顧以後,為了一己私利,可以毫無顧忌地損害別人的利益。

我不是他們,也不想做他們那樣的人。

“叮鈴鈴”,茶幾一角放著的楚楚的電話突然響起來。

與此同時,我口袋裏的電話也振動起來。進入索菲特銀座之前,我特意把電話調到了振動,以便於跟唐晚聯係。

我先看自己的電話,屏幕上顯示的是“唐晚”二字。

再看楚楚的電話,則是“哥舒飛天水中花”七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