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宏卓見葛雷並沒有攻擊自己的意思,索性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對葛雷的諷刺充耳不聞,他看著西頓偉岸的身軀,入迷一般地說:“地球上除了我之外,再也不會有人能讓這個機器人動起來!”
“就憑你一句話,我就要相信你?”葛雷眉頭一挑,似乎有些意動,旋即恥笑諷刺。
撿起落在地上的巨劍,葛雷讚歎道:“不知道你從哪裏弄到這麼一個寶貝,材料內部結構都應該是人類丟失的技術……”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陳宏卓的麵前,麵無表情地說:“幾天後的行動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我不允許有什麼意外發生,本來沒想殺你,甚至還想好好培養你,走到這一步隻能怪你不聽命令咎由自取,如果能有來生,就轉生成為一個人類吧。”
葛雷的語氣非常平靜,就如同是和一個老朋友談話一樣,但是巨劍已經鎖定了陳宏卓,隻要落下就能將他置於死地。
“如此說來,我確實應該好好謝謝你……”雖然明知道自己活下去的希望非常渺茫,但是陳宏卓依舊不願意束手待斃,他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這個詞的含義解釋。
正在這時,西頓卻忽然之間自己動了起來,束縛在它身體上的許多管線紛紛被掙斷,一巴掌對著葛雷扇了出去,足足遮蓋了二十多平方米的麵積,大有鋪天蓋地的趨勢,葛雷縱然發覺想要閃躲,卻並沒有能逃出手掌的攻擊範圍,被蠻橫的力量掀飛出去。
他在半空中來回翻滾,眼中盡是震驚和不可思議的神色,撞擊在坑洞的牆壁上,張口吐出一片鮮血,幾乎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陳宏卓也被這個突然的變故驚呆了,他隻是察覺到西頓有可能含有與他大腦類似的生命金屬,卻沒想到這個大家夥還能在沒有任何能源的情況下自由行動,剛才那一次攻擊即使明顯沒有發揮出多少力量,也足以讓人產生敬畏了。
不再理會葛雷,西頓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陳宏卓的身上,伸出手想要將他抓住,然而動作卻在一半的時候猛然停頓,大腦部分發出一聲巨響,滾滾濃煙從之前打開的開口中冒了出來,伴隨而來的是整個身軀的震動,然後仿佛死去的人一樣歪在那裏再也不動彈了。
陳宏卓看了一眼兀自吐血不止的葛雷,順著西頓的身體向上攀爬,目標正是那冒著滾滾濃煙的洞口,如果他所料不差,胸口是這個機器人的能源分流中樞,而大腦則是一切指令的發布中心,而大腦的結構很有可能就是生命金屬,至少有五六分相似。
早在五百年之前人類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技術?陳宏卓此刻沒有心思想太多,他意識到自己如果不抓住這次機會,恐怕想要達到自己的任何一個目的都將困難重重——沒有人會無償地支持他。
“站住!”操作台方向傳來一聲嬌叱,年齡較大的女人不知道從何處找來了一個足有一人長短的肩扛式炮管,熾烈的白色光芒正在炮口凝聚,眼看就要發射出來。
對方的嗬斥,反而讓陳宏卓提前發現了危機。
他甩手就是一槍,趕在能量炮發射之前擊中了炮口,彙集而來的龐大能量頓時暴走,將女人及其附近十幾米範圍內的空間全部吞沒,過程無聲無息,但是威力卻相當巨大,當光芒散去,那個女人在世界上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陳宏卓衝到洞口邊緣,發現深處正有一個圓球狀的東西熊熊燃燒,它有著大腦一樣的溝回和紋路,在火焰之中不甘的扭動著,看起來與真正的生命金屬有七八分相似,與此同時一種強烈的意念影響著陳宏卓,讓他感受到發自靈魂的痛苦,陳宏卓忍著痛苦將它揪出來,隨手扔了出去,然後蜷縮起身體替代了它的位置。
他其實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但這是一次緊急狀態下的嚐試,一股看不到的力量瞬間將他籠罩,然後他便失去了自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