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鷹憂慮地望了慕容紅葉一眼,轉身出了矮塔,腳步竟些微有些蹣跚。
蟲魔陰狠一笑,咒決打出,蕭豹無魂的屍身虛浮而起,淩空步下祭台,坐於燕南身側,轟然一聲,和燕南的**同時崩裂,不見血肉,隻有塊塊指甲蓋大的薄薄冰晶,混雜一處,盤旋飛舞,也不散落,十分詭異。
一道虛影,出現在盤旋的冰晶之中,麵目身軀,依舊在燕南和蕭豹之間來回轉換,這虛影的腳踝至頭,都附著一層慘白火焰,絲絲嫋嫋,看起來奄奄一息,卻始終不滅,雙足無火,也不變幻,散落一地斑斕蟲屍。
“哈哈!哈哈哈哈哈!魂魄合體,想不到世上果真有此奇術!姓燕的懂得如何煉化玄陰地煞,這無名卒又自願成為陣靈,兩者合一,究竟會有多大成就?七日之後,一切就見分曉!老夫的這些地火螟蟲,實在舍棄地太值了啊!哈哈哈哈!”一掃那虛影雙足,蟲魔終於禁不住狂笑起來。
“這女子雖是玄陰之身,最適合修煉玄陰地煞,可是其日後修為激增,卻有脫離老夫控製之虞,反而麻煩,倒不如用她來拉攏那個蕭鷹!蕭鷹此人,修為雖然不值一提,可身份謀略,對老夫卻還有些用處!不過此人寧折不彎,唯一在乎的,就是這個女子,老夫雖已為其種下蠱蟲,不虞反叛,不過要其盡心,卻也得施些手段!”狂笑之後,蟲魔冷靜下來,開始盤算著。
梅子揣摩宮殿主人心性,順勢巧為,用活了手中的古銅鏡,數日之間,又連破水、土、火三道禁製,布陣九人,皆是有驚無險,眼見得成功在望,盡管已經有些精疲力竭,心情卻漸漸興奮起來。
上古修士的神通,遠非今人所能想象,移山填海,跨越虛空,在傳中都是翻手之事,隻看這數萬年前布下的禁製,就能讓一幫站在當今修行界頂峰的人束手無策,便可想象其手段之高明,這樣的人,會在自己的宮殿之中,留下什麼東西?
廣場之外,白魅老祖重瞳雙目異彩閃耀,數度幾乎出手,卻還是忍了下來,也不知他心中究竟是何打算。
“按照常理,挨過接下來的金係反擊,此碑就該被煉化才對!何以這碑文才隻顯出了大半?”梅子望著那占據大半石碑的金色符文,心中莫名地起了一絲擔憂,不過讓她半途而廢,就此收手,且不其它人答不答應,她自己先就不願意。
此時的廣場,已經成為一片火海,烈焰之中,卻有一個數丈大的空間,不僅無火,還十分清涼,定睛看去,卻是有一朵青蓮,盛放在陣中之陣,道道水幕,從蓮中散出,雖很快消失,但還是源源不絕,隔開了火焰。
“宮殿主人,的確是宅心仁厚,每道反擊,都留有一線生機,若能找出,要熬到煉化石碑,也並非無望!”原來這片火海其勢雖猛,將梅子所布陣法,與地元氣完全隔絕,但幻化出的,卻都是凡火,隻要梅子能精確控製陣法的靈力消耗,便可以守得雲開見月明,考驗的,卻是破陣之人的耐心、定力、還有悟性。
“既然如此,那便繼續吧!”主意打定,梅子拿出一顆龍眼大的碧綠丹藥,一口吞食下去,法力略微有些回複,正在被她操控的五色神火也驀地一漲,石碑頓時微微晃動起來,碑身金光再次一暗,其上一道類似火焰的符篆,也隨之消失了。
“接下來應該是金係禁製,大家要務必心!”梅子神情一凝,沉聲道,其實類似於這樣的話,她已經了三四遍了,隻是五行之中,金火兩係元氣最為暴虐,其術法也是如此,由不得她不再提醒一次。
話音落下,石碑又是一跳,金色液體凝聚,浮現出一道如刀似劍,卻又非刀非劍,一望之下,其中鋒銳的金庚之氣,便讓人寒毛直豎的古怪符篆來。
金鐵交鳴,利刃破空,銳器摩擦,各種各鐵器所能出的聲音,瞬間響起,嘈雜無比,讓人心煩意亂,抬眼望去,四處又空無一物,隻是光線仿佛被折射一般,變得明暗不定,忽而刺眼,令人不可逼視,忽而昏暗,如同夜色降臨,數息之後,一切聲響都突然消失,靜寂悄然,死氣沉沉,巨大的反差,讓人胸口憋悶,如被大錘轟擊,幾乎噴出血來。
梅子眼神一緊,自鬢間拔下一根青絲,彈飛出去,剛一離開陣法範圍,便如被千萬柄利刃切割,一化二,二化四,瞬間成粉。
“嘶!”眾人背脊生寒,皆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