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本鳥幫幫你,將這件靈寶煉製成靈器?唔,青龍木這種材料,也勉強值得本鳥出手了!真是不知好歹!哼!”火鳥十分明白葉蕭的心思,怪笑一聲,調侃幾句,狠狠地罵道。
無論多麼好的材料,從成品中得到的,品質都會降低不少,這種典型的敗家子,葉蕭自然是不會做的。
“我又不是傻子!”葉蕭嘟囔一句,心情卻迅變得平和下來,無意間暗合了修行者不爭,不為的淡薄心境,體內法力的運轉,都似乎歡快了許多,頓時明白了火鳥嬉笑怒罵的背後用意,不由暗暗感激。
“咦?青龍木上麵的陰魂之氣,怎麼忽然躁動起來了?!”正在此時,火鳥又驚乍起來,青龍木雖然在葉蕭的儲物袋內,不過火鳥本就是精魂之體,對於陰魂的感應十分敏銳,一點也瞞不過去。
“阿狗!”猛然間阿秀又是一聲驚呼,葉蕭豁然回頭,隻見阿秀如石雕木塑,呆立河中,麵頰上清淚長流,懷中緊緊地抱著一塊人形冰雕,麵目栩栩如生,雙眼緊閉,分明就是焦溝模樣,身上的冰塊足有尺餘厚。
“阿狗!”葉蕭脫口悲呼,再也顧不得河水中飄過的萬年寒冰,驅使青光鏡放出一道青光,將阿秀連帶那座疑似焦溝的冰雕一起卷上了岸,細細端詳一番之後,終於確定,這就是焦溝的屍體,絕望地癱倒在了一旁,阿秀更是泣不成聲。
“人還沒死,你們哭個什麼勁?”
火鳥忽然懶洋洋地了一句話,如同驚雷,將葉蕭自地上炸了起來,忘卻了跟火鳥的交流是以神念溝通,脫口狂吼道:“阿狗沒死?怎麼救?!怎麼救?!你快該怎麼救?!”
阿秀被葉蕭嚇了一跳,看到葉蕭呆立不動,麵色呆滯,隻當他是傷心過度,受了刺激,欲待寬慰,自己同樣悲不能勝,登時又嚶嚶地哭了起來,沒有現葉蕭的臉色,忽然間急促地變幻起來。
數息之後,葉蕭忽然沉聲道:“阿秀,阿狗確實沒死!甚至有可能因禍得福,修為激增,不過要救活非常不易,甚至需要你冒生命危險!”
阿秀止住哭泣,目露喜色,不問緣由,隻是道:“葉公子,我該怎麼做?”
“不管出現什麼情況,都不要驚訝!等到時機成熟,你盡全力催動這柄大尺即可!”葉蕭點點頭,忽然又輕鬆無比地笑了笑:“阿秀,你就不能跟阿狗一樣,叫我大哥嗎?”
阿秀一愣,咬了咬嘴唇,紅腫的眼眶再次泛起水色:“好的,葉大哥!”
葉蕭不再話,拿出青木尺交給阿秀,然後又喚出陰玉蠶,一人一蟲,分坐焦溝所化的冰雕兩側,葉蕭盤膝坐下,伸掌抵住焦溝雙足,以神念吩咐了陰玉蠶幾句,就在掌心逼出了一縷元離命火。
淡青色的元離命火,被葉蕭扯成一根極長的細絲,將焦溝繞了起來,沿著腳麵緩緩向上,到了頭頂之後又轉而向下,所過之處,寒氣升騰,如此這般,周而複始,每一遍都能讓焦溝身上的冰層薄上一份。
如此謹慎細微地以神念操控元離命火,即使以葉蕭之能,額頭也很快滲出了細汗,阿秀不敢打擾,隻能心急如焚地在一旁等待著葉蕭的指示。
很久之後,焦溝身上,隻剩薄薄的一層冰晶,再被元離命火燒上一遍就會全部溶解,葉蕭渾身都已被緊張的汗水滲透,麵色卻更加凝重,一點也不敢放鬆,催使元離命火向上燒去,同時微微點頭,分出一縷神念,陰玉蠶應命大口一張,噴出一團黑氣,緊隨其後,沿著焦溝的雙足向身上蔓延起來。
看到葉蕭點頭,阿秀趕緊將全身法力,涓滴不剩地逼進了青木尺中,青木尺猛然一震,竟然微微跳動起來,仿佛具有靈性,阿秀隻覺得一股寒意,透過自己的手掌傳進體內,即便以她的冰係靈根,又修煉著冰係功法,也不由打了個激靈,趕緊屏棄雜念,穩守靈台,進入渾然忘我之境,竟是打定主意,就算自己被凍死,也不能耽誤了喚醒焦溝。
青色的元離命火在前,陰玉蠶所吐出的黑氣在後,如同兩道光圈,連續不停地在焦溝身上閃過,驀然間焦溝身體一震,靈上冒出了一縷淡淡的白色霧氣,與此同時,青木尺也生了同樣的情況,隻不過冒出的霧氣要更淡更稀少。
這兩團白霧似乎同源,閃電般合在一處,向著渾然忘我的阿秀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