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命吧!留下命吧!”燕南幾乎是在**,不顧挨過禁製自爆後受創不輕的身體,心頭充斥了無邊無際的淩厲殺意,一指頭頂的青木尺,將其催生為一塊碩大無比的巨印,將雲飛等人都籠罩其中,當頭轟了下去。
“哼!愚蠢,若是你現在就逃,我還真沒有辦法,不過你既然主動送死,那就要成全一下了!老祖和教主聯手布下這七十二地煞大陣,雖然主要是為了汲取玄陰地煞,但又怎會沒有一點攻擊手段?”
心中竊喜,雲飛張手結印,一連串法決打出,光罩內的神像雙目幽光大放,綻放出如烈日般璀璨的白光,強橫無匹的力量,氣勢,寒意,如獄如海,通過腳下大陣,充斥在了地之間。
周圍數裏空間,連山風都已凝固,憑空凝出了無數如冰晶般的微顆粒,亂雨般掉落下去,腳下亂石接連爆響,竟被生生凍裂,化為齏粉,空中青木尺所化的大印,瞬間便被冰封,緩緩墜向深不見底的大坑。
“怎麼可能?!這是什麼手段?難道有元嬰期的修士在暗中出手?!”燕南神色劇變,脫口狂呼,隻覺漫寒意,如九罡風,他堂堂一位結丹期修士所布下的防禦護罩,竟然也不能阻擋分毫,哢嚓一聲,就幹脆利落地炸裂開來,身體表麵,瞬間便布滿了一層白霜,寒意如鋼針刺進體內,連凝固無比的元神也沒有逃脫,如被萬蟲噬咬,痛癢難耐,金丹隱隱竟有潰散的跡象!
“鎮神!”生死攸關,燕南終於顯現出結丹期修士應有的實力,雙手變幻出數道法印,拍在靈,膻中,眉心各處,化為金光隱沒進去,沿著經脈注入丹田中跳躍不定的金丹,拇指大的金丹表麵,頓時浮現出若蚊蟻的古怪符篆,重新穩定下來,緩慢地開始旋轉,散出絲絲精純無比的靈力,驅趕著體內的寒意。
一切都生在轉瞬之間,燕南雖然穩住了金丹,懼意卻已大生,正待轉身而逃,驀覺腦中一黑,頓感大事不妙,體內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金丹,竟突然炸開了絲絲裂縫,一股強橫無匹的神念,通過與他心神相連的青木尺,衝擊著他的靈識,竟然好像是要奪舍!
在這股神念如江河奔向大海般不住湧入,燕南甚至沒有還手之力,所幸青木尺與他自身屬性並不相合,燕南沒有以元神精血滋養,隻是稍加祭煉,為他留下了一絲生機,心念電轉,燕南當機立斷,斬斷了和青木尺之間的聯係,也切斷了那股神念地湧入,暫時阻止了被奪舍的厄運。
失去操控的青木尺,頓時恢複成原本大,被冰封著飛墜下深坑。
“怎麼回事?!怎麼好像有別的力量,在操控玄陰地煞之力?!”神像旁的雲飛同樣神色劇變,感覺到神像體內的玄陰地煞之力,突然間狂躁不安地湧動起來,仿佛是要衝破大陣的封鎖。
“此地的玄陰地煞已剩不下多少,不值得繼續冒險!若是大陣被毀,神像爆裂,玄陰地煞全部逸出,隻怕方圓千裏之內的生靈都會絕跡!”雲飛雖也是陰狠之輩,可如此大的一場浩劫,也不是他所能夠承受,念頭急轉,出了命令:“做法!棄陣!”
拜月神教眾人聞言,均是不寒而栗,踩定自己方位,張手結印,又以精血激潛力,強行斬斷了神像和太陰星之間的聯係,那道衝的白光倏忽隱去,神像足下的巨**陣,沿著縱橫交錯的白光塊塊碎裂,神像在瞬間失去了所有光彩,隻有那對眼睛,依然泛著神秘的幽光。
巨大的冰柱,仿佛被人從根部截斷,一段段地斷裂,坍塌,墜入深不見底的大坑內,中間隱隱有著一道人影,漫寒意消散一空,燕南卻依舊凝立空中,雙目緊閉,不知是生是死,雲飛和一眾拜月教徒卷起神像,不敢再做絲毫停留,禦器淩空而去。
王五夾雜在他們之間,腦海中轉過了無數個念頭,最終還是不露聲色地隨著他們去了。
寒意散盡之後,細碎冰晶也化作雨絲,被山風卷著狂亂飛舞,空中的燕南忽地一聲狂吼,數道細的血箭從身上射出,一頭栽向了腳下的大坑。